那人只好带着黄统去见沈书生,水云泽中,一处水上寨子。小船停在岸边,黄统上了岸。
那人毕恭毕敬道:“小的这就去通报三护法,稍等——稍等——”
黄统不耐烦道:“你且去吧!”
岸边树着一根柱子,上面却是挂着一张人皮飘扬,一副人体骨架,被绑在上面。骨架上,还有着血红之色,像是刚死不久的。
苍白的骨架,它那空洞的眼眶和尖利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骨架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更加突显了它的苍白和恐怖。它的手臂和腿都伸展着,好像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悲惨遭遇。在骨架的周围,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骨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让人窒息。
黄统冷笑两声,不一会,便迎来沈书生,以及几位凶神恶煞的人。
沈书生见到黄统便拱手行礼:“兄长怎么有空前来了?”
黄统看着挂在一边的人骨和人皮,答非所问:“现在这么恶心吗?”
沈书生笑了笑:“兄长有所不知——这位乃是大理寺的密探,摸索到我们的老巢,被我们擒下。”
黄统:“准备北上,再科举一回——”
沈书生诧异道:“好事——这是好事——兄长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沈书生:“兄长请——里面坐——”
沈书生将黄统请进大堂,让人准备了茶水,只留沈书生和黄统在那。
沈书生:“兄长有才华,这是小弟所了解的,小弟十分钦佩。但是那些人不是伯乐,有眼无珠。”
黄统:“不提这个——前一段时间在金陵遇见一位小友,小友几句话,令得我茅塞顿开。”
沈书生好奇道:“哦——还有这样的人?他说了什么?”
“至死方休,不到最后一刻,总有机会。哪怕机会渺茫,毫无希望,但拼搏过,这一生不算白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黄统将昔日李太白的话重述一遍。
沈书生:“兄长重新唤起斗志也是一件好事。”
黄统问道:“你说书生可以救世吗?”
沈书生摇摇头:“难也——太平年代,书生无法救世。推行法令,改革新法,困难重重——乱世之时,书生谋士,才会得以重用。兄长想要挽李唐颓势,只怕难也——”
黄统笑问道:“那你们权倾呢?联合外族——共分中原华夏吗?”
沈书生:“如今时刻,天乙未死,节度使还不曾动乱,若是天乙病故,这皇权该由谁掌控?只怕各地节度使都需要分上一羹。”
黄统:“你们依靠谁?李长吉、当下的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