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订婚仪式按时举办。
不用办宴席省去了很多麻烦,但要做的事依然不少。
白家大院在主宅外还有一栋专门用来祭拜祖先的祠堂,从外形看类似带阁楼的独栋,但却起祠堂的作用,主位摆着祖宗灵位,往下是各种卜卦算卦烧香祭祖的器具,不知道是不是房屋的结构问题,明明屋外阳光明媚,屋子里却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活像是个地下室。
白家规矩多,家里发生的大小事都要在祠堂前过一遍才算完,于是江野第一次来到白家大宅,便见识到了白家卜卦祈福的全过程。
披着袈裟的道僧提前在祠堂候着,等人到齐了就开始卜卦,全程大约一个多小时,把琳琅满目的器具们全都摆弄上一遍,再烧完火盆点上香才算完。
期间有需要白琬和君若锦配合的地方,他们也会配合着一起做。
江野目前还不算白家的人,所以他暂时没有参与的资格,只能旁观。
说到旁观,江野的人生虽然只持续了短暂的二十年,但这居然不是他第一次旁观类似的场景。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住在村里,村里有不止一座用于祭拜做法的祠堂,平时有什么白喜事的时候也会走一走差不多的流程,就连用到的器具和念经的僧人都差不多,那金灿灿圆滚滚的编钟,江野就眼熟得很。
在白家这样的地方见到和村里的白喜事差不多的东西,江野的心情还挺微妙的。
整个卜卦过程枯燥且安静,江野也不敢玩手机,打着哈欠想着实验硬生生耗完了时间。
唯一让江野印象深刻的地方,和卜卦无关,是一位负责卜卦的年轻道僧。
年轻,太年轻——看着像没成年,十二二、十二四岁的孩童模样,但却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让其他的僧人马首是瞻。
江野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没说,主打一个配合,但对于这位年轻过了头的领头僧人,他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等到卜卦结束,江野跟着君若锦回到主宅,那里坐着早就已经准备好向他们提问的记者。
记者手里拿着话筒,身后架着摄像机,身穿黑色得体的简约西裙,充满现代感的画面,让刚才被火盆和燃香熏得头晕的江野恍惚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是不是累了?”
君若锦察觉到了江野的倦意,拽着他的手,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江野高兴地和人十指相扣,心中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把家主娶走的手续复杂点是正常的,我理解。”
“……油嘴滑舌。”君若锦瞪了他一眼:“别逞强,累了就去休息吧。”
“真没事,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没我当年的早课累。”
江野确实没有逞强,这样的法事对他而言就和开了个早会差不多,说累吧,确实不轻松,但要说有多累吧,那也不至于。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无穷无限的,一个转眼,江野就兴致勃勃地分析起了白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