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他垂眸,染了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星域的微光,“送你离开,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每次说你烦,其实都有别的意思。”施溪的眼泪是热的,可他却感觉,从指腹开始,连接心脏的那条血管,就已经冷到麻木失去知觉。而施溪的大脑,已经只剩[天子杵]三个字了。
他瞳孔因为震惊而缩成一个点。
天、子、杵?
诸子百家没有术士能在这三个字前冷静下来。
儒家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神器,千百年,只存在于传闻里,世间排行第四的一一[天子杵]。
施溪思绪被快速扯到了正事上,愣住,哑声说:“杜圣清想要天子杵?”
姬块:“嗯。”他手指耐心温柔地替施溪擦去眼泪,玉色的衣袍上有婴宁峰冷冷淡淡的香,说:“我在等杜圣清出现。”施溪的眼泪一直流,怎么擦都擦不完。
姬玦思绪现在非常空。
他走在悬崖刀刀上,下一秒就是万丈深渊。心被藤受紧绞刺透,马上,婴宁峰令他数次崩溃的血色梦魇就要重新上演,功法再一次暴虐反噬。可他冷静异常
姬玦弯起唇角,垂眼轻叹说:“怎么这么能哭啊,眼泪和小溪一样。”
施溪纠正:"是[化械]。我没哭。”
姬块:“你好点了吗,好点我们就出去吧。
施溪:“再等等。。。。"
姬玦既然连天子杵的事都跟他说了,施溪也不打算隐瞒。
“我应该不会离开云歌。
姬块“嗯”了声,其实他根本都没去听施溪在说什么。手落在施溪腰上、背上,以一个虚抱他的姿势,在星域里,抬头,神情无悲无喜。脸在变幻的光影里都有了几分阴翳。遥远的星空上,一幅又一幅画面出现。是千金楼炙热的是双月同天,荧惑问心,暗室里无声崩溃的红衣少年。那场名为[五蕴炽盛]折磨他数万遍,将他逼疯的电影。观众台上的自己,转过头,冷静抬眸,和他对视。最后,是水面波纹下,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干瘪、发皱、乌青。婴虽然紧闭着眼,可他就是能察觉,他脸上那似有若无的讥笑。姬玦漠然垂下视线,轻声说:“你不离开云歌也没关系,只要不要牵扯入这些。。。。。
施溪摇头:“我怎么可能不被牵扯入这些事呢。”
施溪轻叹:
“我娘是
卫姜啊。
姬块愣住,猛地抬头,扶住施溪腰的手一下子用力,几乎是将人牢牢攥在了掌心。
施溪现在心思全在用来阻止眼泪不往下掉,所以没察觉自己现在这几乎被禁锢的危险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