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殿里,炭火再也接续不上了,屋里空荡荡的,特别冷。
“咯吱…咯吱…”真是纳闷了,明明栖凤殿里什么吃的御寒的都没有,可一窝又一窝的老鼠,根本赶也赶不走。
“颂嘉,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什么屋里这么寒酸?
听别人说,你特别任性,特别傲慢,脾气特别坏,还真是一点都不假,难怪你一个朋友也没有。”
两个小人儿齐排排挨着,躺在被窝里,用被子把西周裹地严严实实的,就剩两个爆炸头露在外边。
不知何时,这阿离和颂嘉公主竟能如此和睦相处,互相做个伴。
“臭阿离,你懂什么呀!
以前,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肯定要和大家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今,我人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俩人总是喜欢抬杠,越吵越不正常,东拉一句西扯一句。
“颂嘉,那天凌香夫人下葬,政公子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着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别看阿离年纪小,可是心思缜密,比颂嘉心里有数。
她和西门政有三面之缘,第一次是她从哥舒灏手里救下西门政。
第二次是西门政雪地里遇到他们却见死不救。
第三次便是凌香夫人下葬那天。
北风吹,纸钱飘。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王宫一首绵延到皇陵。
所有人都身穿麻布,头戴白绫,送凌香夫人最后一程。
西门珏脱下了往日从不卸下的盔甲,一身银白色缫丝盘龙长袍,显得很单薄,没了往日的戾气和杀伤力。
倒是西门政公子,手里捧着牌位,走路踉踉跄跄毫无力气,像骨头架子散了一样,身上穿的麻布衣服早己变形,看着特别邋遢。
他眼神呆滞,嘴唇干裂,没有人明白,凌香夫人的离世,对他意味着什么。
从小到大,西门政的世界里,就只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