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心里紧张,道:“什么死了不死了的,休要胡说八道。”
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靠近屏风往里头瞧,旁边人连忙呵斥。
男人反而笑了,玩味道:“莫非,人不在了?”
谢斐道:“在是在,就是不小心摔伤了,正在诊治。”
苗氏一惊,连忙扯了扯谢斐的衣袖,示意她别胡说。
谢斐摇摇头,无声安慰苗氏,继而又对男人道:“丽蝶儿随府上人去庙里烧香,回来途中不小心跌落山崖。”
男人紧张道:“死了没?”
谢斐冷笑道:“你是真的关心她,还是觉得没银子使了?”
男人正色道:“这位娘子,你说话可得讲良心!那是我亲侄女,我还能盼望她死吗?”
苗氏又急又恼,说道:“她要是死了,你就再也拿不到好处了,自然不盼她死!”
男人大大方方地承认:“谁也不是圣人,老子当初帮过她家,还没得到一分回报,这算什么事?实在是死了,至少尸体得给我,我拿回去配阴魂,好歹算是她还债了!”
谢斐满脸厌烦,叫素律先将人带下去。
苗氏咬着手指甲,不甘不愿道:“这是个泼皮无赖,不好打发。”
谢斐已经镇定下来,喝了茶后才说道:“怕什么,咱们府上只要统一口径,说丽蝶儿是不小心跌落下去的,她家里人还能翻出风浪来?”
苗氏道:“可是,当时山上,也有不少人看见了。”
谢斐道:“素律仔细问过,当时婆子女使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没人看清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苗氏福至心灵,突然说道:“倒不如把丽蝶儿还给她那个二大爷,人出了府,就跟咱们无关了!”
谢斐震惊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万一丽蝶儿清醒过来,反咬一口,说是你推下去的,她二大爷还不找上门来,闹得天翻地覆?”
苗氏见谢斐不懂,连忙挤过来,非要跟她贴在一起,还要挽着她的胳膊。
二人同坐在一张软凳上,谢斐半个屁股都在凳子外。
“只要没有人证,即便丽蝶儿自己开口,也可以告她诬陷。污蔑主家是大罪,登堂之前就要挨板子,她没证据不敢胡说。只要她没死在府里,没人会追究!”
谢斐眉头皱着,一副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
苗氏心里骂她蠢得跟猪一样,又解释,“你想啊,丽蝶儿肯定是不敢说的,她那二大爷又是个掉进钱眼里的无赖,来这只是为了要钱。咱们借口把丽蝶儿打发出去,还有谁会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