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几天院里常有人走动,袁三在此不方便,就离庄出去。
当院角的一盏灯笼亮起,就表明院里没外人,可以回来了。
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见袁三的影子。
谢斐忧心忡忡,时常望着围墙,指望袁三能从那翻进来。
可到晚上,灯笼又亮着许久,也不见袁三翻墙而入。
“是不是昨晚他没看见?”
浮玉安慰道:“可能是到城里去了呢?这天这么冷,袁三哥总不能在山里待着。您放心,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谢斐也告诉自己不要担心,袁三那人很沉稳可靠,办事干脆利落。
但袁三毕竟是个有前科的黑户,万一被官府抓了,可不是坐牢那么简单的事。
过于担心,谢斐整晚没睡好,竖起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直到天快亮时,院角的灯笼因桐油烧完而熄灭,才有一点轻微的动静。
谢斐一下子惊醒,抓起袍子裹在身上冲出门去。
果然是袁三在翻墙,先是背篼咚一声落地,随后是他轻盈矫健地跳下来。
抬头看见屋门前的谢斐,袁三愣了愣。
黑灯瞎火的,唯独谢斐身后有光。
散开的茂密黑发如丝绸般倾落在身侧,裹着白袍的谢斐就像朦胧柔光里皎洁神圣的圣女,以悲天悯人的眼神遥遥与他对望。
那刹那,袁三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酸涩的疼。
他连背篼都顾不上捡,急忙上前。
“怎么站在这?”
谢斐靠着门,因夜风吹拂觉得有些冷。
她裹紧了袍子,幽幽看着袁三,低声道:“我有些担心你。”
袁三顿了顿,柔声安抚,“我去山里了,几日没回来,叫你受惊,是我的不是。”
谢斐知道,袁三很厉害。
初见时,他宛如神兵天降,即便伤得体无完肤,依然能一枪贯穿黑熊。
可是,陈大发的事还历历在目。
再厉害的人,遇上那种能跑能攀爬的力量型野兽,也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