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境时在周四去医院拆完线,休息了两天,也开始忙碌起来。接下来的近十天里,两人的交流仅剩早晚同床共枕的那几小时。
见他疲累,宋宜禾偶尔会跟着周姨煮咖啡,或是做些补汤。得知是做给贺境时,周姨也没再像之前那次抵触过她进厨房的行为。
隔周周四是五月最后一天。
宋宜禾照例去了贺境时的书房,推开门,他正站在窗口跟贺明也打电话。
玻璃窗半开,薄纱被吹得阵阵飘扬。
听到动静,贺境时回头看了眼,露出只抽了半截的烟,垂手碾灭,语气淡淡:“如果那边实在撑不下去,我劝你尽早接三哥下山吧。”
贺明也吐了口烟圈:“暂时用不到他。”
“大伯这次看来是真不肯罢休。”贺境时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哑,“只怕讨不到好处。”
“是吗。”贺明也低低笑了声,语调转而又变得沉稳,“你按我说的做就行,其他不用管。这事暂时不要告诉明崇,他身体经不住折腾。”
贺境时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前,贺明也又想到什么:“你最近留意点,我爸跟唐家那位走得很近。”
摁灭手机,贺境时若有所思地坐回到桌前。
看着煮得跟中药似的咖啡,他的眼尾泛起一缕笑痕:“又是周姨煮坏了的残次品?”
“对。”宋宜禾面色如常,照旧用周姨给她编的借口,“手艺退步,要你不要嫌弃。”
闻言,贺境时哼笑了声。
长指扣住咖啡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苦涩的滋味里夹杂着几丝烧焦了的锅巴味
()。
放下杯子,贺境时看向宋宜禾的目光略略染上了点儿叹为观止。
被这一眼看得不自在,宋宜禾扭开脸,生硬地扯开话题:“你大哥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贺境时捉住她手腕,“他们这次斗法只怕是要大伤集团元气。”
宋宜禾皱眉:“没人管管吗?”
“你觉得谁能管?”贺境时好笑地看她一眼,语调平缓,“奶奶向来不管公司的事儿,我爸跟三伯更是早年就将子公司分了出去。现在能管住我那发疯大伯的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或许是贺境时的态度不以为意。
宋宜禾居然也并未从这话中品出严重性,缓缓收回思绪:“会对你有影响吗?”
贺境时抬眉:“什么?”
宋宜禾:“会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影响。”
贺境时漆黑的瞳孔顿时凝在她脸上,眼角眉梢斥满调侃:“要是有影响呢,你还要我吗?”
“谁问你这个了。”宋宜禾无言半晌,“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说算了。”
“……”
说完,她转身准备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