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落幕后,宋宜禾彻底与校园生活告一段落。转眼到了七月初,两个月的实习期也紧跟着结束,成功转正。
在此期间,许志国一次都没出现过。
短暂的半月转瞬即逝,因着他的消失,宋宜禾原本始终提防的心理防线,随着时间一长,缓缓放了下来。而至于贺境时在毕业典礼上缺席的小插曲,宋宜禾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贺家被贺汀山一折腾,集团股票从十号开始稳步下滑,像迟来的蝴蝶效应。
起初只当是父子俩为内部改革的斗法,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贺家其他持股人员终于无法继续坐视不理。贺境时父亲与三伯从外地赶回来,甚至连他母亲也回了国。
于是在几天后的周四,集团大会上,苏丽媛作为董事局副主席,丝毫不顾及贺汀山脸面,直言要进行投票制重新选定董事长。
苏丽媛将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尽数转到贺明也名下,最终贺汀山在这场闹剧中,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将位置让给儿子。
至于唐家,股权大会结束后没多久,贺境时才从贺明也口中得知,是唐家想借贺汀山的关系劝劝贺帆,并不想将事情闹上法庭。只是可惜后来贺汀山自顾不暇,自然管不上他们。
这些信息都是宋宜禾在闲聊中,听贺境时偶尔提及零星几句,然后拼凑出来的。
她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贺境时也很少谈。
隔天周六。
自从转正之后,每天的工作量愈发多起来,宋宜禾原本打算在家休息,但昨天下班前,情绪低迷两三天的黎思甜约她下午逛街。
宋宜禾便也没有拒绝。
刚下楼,贺境时正好从外面回来。
宋宜禾愣了愣:“你这么早就出门啦?”
“刚从老宅那边回来。”贺境时走近,抬起指背贴了贴她的脸,“大伯进医院了。”
宋宜禾:“什么?”
这段时间老宅人多,周姨过去帮忙,家里只有瞿姐做饭。这个点已经弄好早饭,抬上桌后,她照常回了长廊那头的小卧室。
此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贺境时顺手给她盛了粥:“大哥今早回的家,大伯单方面跟他起了争执,奶奶骂他上梁不正下梁歪,吵了几句给大伯气晕了。”
“……”
不知道为什么,贺境时明明看上去神色困倦,却又一板一眼地形容贺汀山被气晕这件事,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宋宜禾嘴角动了下,而后又抿住。
注意到这表情,贺境时将碗放到她面前,侧身倚靠在桌沿边,低头看过去:“想笑?”
“没。”宋宜禾否认,咬住勺子喝了口粥,温度有些高,她含混道,“不礼貌。”
贺境时撩起她肩头长发:“礼貌也要看对谁。如果这次奶奶没有狠下心把他搞下台,大哥这招釜底抽薪没用,他下次
针对的就是我们俩。”
联想到之前温彦说的那些话,宋宜禾顺嘴问了句:“你大伯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