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也扬眉:“你确定?”
“嗯。”贺境时抬手揉了揉脖子,“确定。”
话音刚落,休息室有工作人员请他过去,贺明也已经签过单,告别后径直离开。
贺境时提步进了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主办方负责人与拍卖公司老板都在,见到面前几人,贺境时停步,笑着调侃:“签个单而已,不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吧。”
“小贺总误会了。”主办方赔笑,“是这样,我们这边接到电话,有位匿名买家想以两倍最终价格买下您刚拍下的项链。”
贺境时神色散漫:“两倍最终价?”
“是的。”一旁的拍卖公司老板开口,“那位据说是要得很急,劳烦您给通融通融。”
“到我手里的东西哪儿有通融一说。”贺境时玩味一笑,懒洋洋道,“况且这玩意儿刚到我手里,转眼就有人买,不会是在干非法勾当吧?”
“……”
他这话说得含蓄,可眼神却意有所指,对上老板的目光,就差没把“洗钱”二字刻在脸上。
没想到事态发展急转直下,主办方被贺境时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怎么会呢!”
贺境时笑着看他。
主办方讪讪:“这也是只随口问问,您要是没这想法……还是签单吧。”
见状,贺境时已经完全明了。
不动声色地扬起唇,他走到桌前,随手翻了翻面前的纸页,手肘抵在桌沿,腰背稍弯。
就在他准备签字的时候。
拍卖公司老板忍不住多嘴寒暄了句:“您今晚跟宋小姐追价的场面真是经典,就刚才我还在听工作人员议论,说您有意针对宋小姐。”
“针对?”贺境时落笔动作稍停,似是听到天方夜谭般笑了,“我为什么针对无关紧要的人。”
“主
要是您始终追着宋小姐,这就……”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追着。”贺境时语气淡了几分,“胸针是我太太母亲的遗物,那顶珍珠冠冕是婚礼要用的首饰。”
“……”
“至于那项链,”贺境时垂下眼,签字时手背骨骼凸起,漫不经意地给出回答,“买来给我太太当手串玩儿,不可以吗?”
因着贺境时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外人对他的了解仅存在于数年前欧洲赛车圈的获奖视频。
眼下见他突然不耐,纷纷不敢吭声。
签完字,贺境时没有多留,想着宋宜禾去洗手间久久没回来,眼前闪过第一场中场休息时,在走廊听到的那段对话。
贺境时眉心微敛,抄着兜准备去找。
然而刚出门,身后传来宋星瑶的声音。
贺境时不痛快地回头去看。
宋星瑶已经走到他跟前,咬着唇,脸色难看至极:“贺境时,今晚你至于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