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心中冷笑。孩子都出来两个了,好一个并无私情!难不成这孩子是为国为公所生的?
当然,面上她依旧是懵懂:“受人之托?”
“你可知安国公府?”
沈琼芝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安国公府是孙家目前明面上最大的仰仗,不仅有亲戚关系,更是他们给孙鸿业买官的渠道,平日里孙府这边可没少巴着那边。
“白氏之父白编修是老国公爷的学生,亦是最看重的心腹门客。前几年得罪了贵人,眼见着就要清算,老国公爷为保住他们,便提前上奏一本把他们的职给卸了。然而那贵人不肯作罢,他们一家只能回乡下去,再不得入京。”
沈琼芝听得心惊肉跳。
结合上辈子的记忆,她隐约猜出来白家摊上的是怎样的大事,以及孙鸿渐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可这和白氏做你的妾,又有什么关系呢?”她问。
“那贵人看似针对白家,实则是在敲打安国公府,两家都心中有数。白家无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回乡下又是带罪之身,怕是一辈子都耽误了,便求了安国公府,托付到我这边来。”
沈琼芝苦笑:“到这边府里,便不是耽误了么?她一个编修嫡女给人做妾,且无宠”
孙鸿渐笑:“你出身富贵,哪里得知乡下人家女子之苦?她只会读书弹琴,不惯农事,白家被贬后尚且适应不来,将来若是勉强嫁给庄户人家,少不得要被欺辱打骂,说不准就卖到见不得人去处了。在我们府里,虽谈不上养尊处优,好歹能吃一碗清净饭,也有人服侍。”
沈琼芝默然。
她感觉得到,孙鸿渐和她说的这些是真的,可只是其中一部分。有些关键的地方,被他巧妙地一笔带过了。
不过,能知道安国公府这条线,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沈琼芝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可不许再有事瞒着我。”
孙鸿渐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多谢老婆大人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