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里是果酒,甜的。”
谢意适很想冷漠地接过这盘肉,冷漠地把它塞进肚子里,以此表示对这场烤羊宴的反抗,但口水太诚实,她忍不住咽了一下,自我开解。
好吧,承认了,她就是爱吃,有一点点膻味也是不怕的。而且西南王还记得把肉分好没直接递羊腿过来,也没离谱到想象的程度,算保全了自己仪态上的体面。
火堆旁摆了张木桌和两条长凳,傅成今和谢意适一人一边,安安静静地享用美味。
果酒谢意适也很喜欢喝,清甜的味道中和了烤肉的浓烈,让她忍不住把傅成今切给自己的羊腿肉全部都吃光了,一点儿没剩下。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谢意适沉默一会儿,自暴自弃了。
反正就是个不趁手的工具罢了,用不了就换。
“还吃吗?”
谢意适抬头,看向声音方向。
傅成今举起薄薄的刀刃指着还在火架上不停转圈翻滚的小羊羔,大有只要她点头,立马再割一条羊腿下来的做派。
谢意适垂眸。
“多谢殿下款待,我吃饱了。”
傅成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傍晚了。
他看了一直在旁边安排烤羊的侍从一眼,后者立即躬身弯腰退下去,再回来时带着两个小丫头,一人捧着一个托盘给两位主子漱口净手。
一切整理完毕,傅成今站起来道:“天色渐晚,回去吧。”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马车上,拉出长长一道影子。
当庄头将两大坛果酒放到马车里时,谢意适看向指挥这件事发生的傅成今,强颜欢笑:“殿下这是……”
傅成今简明扼要:“果酒,你爱喝。”
好极了。
谢意适一个字也不想说,随便行了个礼了事。
等东西装好,谢意适道过别上马车时,身后没什么话的殿下忽然又金口了,还是直呼其名的那种。
“谢意适。”
谢意适转身,愕然看着傅成今。
暮色沉沉,男子背后群山环抱乌压压一片,端肃的面容上却泛着一层薄薄的光,让谢意适时隔很久都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时这张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与不可直视的认真。
“你高兴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