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落笔只能画出满是情绪的血淋淋尸体。
“嗯,哥?”
殷刃回头看到他在,下意识地就喊出了声。
一般来说,殷刃现在都不喊他哥的,要装模作样地喊他师兄。
说明对方刚才是真的没看见他过来了。
“嗯,别看我,看画。”
楼谏从嗓子眼里面哼了一声,站在他的身后弯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殷刃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很快却又扬唇微微笑起来。
他们两个此时靠得极近,殷刃甚至能够听到他哥的心跳声,一声声地在胸腔里面跳动着。
像是严丝合缝的齿轮咔嚓咔嚓,很安稳。
五年前的时候,他们还是两个寂寂无名的学生,在准备艺考。
那个时候,两个人窝在小别墅的画室里面画画,他哥就经常这样手把手地来教他。
其实偶尔,他会觉得他哥有时候距离他很远,有很多事情对方都像是埋藏一颗种子一样,深深地藏在心里面,不会和他说。
()但是只有在这个时候,在他哥教他画画的时候,他才觉得他们的距离很近。
像是两颗心都要贴在一起。
那种近并不是肉-体上面的近,而是灵感和灵感的接近,情绪和情绪的接近……
在平时的时候,他哥的身上都会无意识地盖上很多层的伪装,但是只有在画画的时候,他才能毫无掩饰地出现在殷刃面前。
殷刃喜欢这样的他哥。
“看好了,你这里不能这样落笔。”
楼谏带着殷刃的手,从那幅盛放着的向日葵上面带过一笔,略微修改了刚才落下的笔触。
“你最近来这边后,是不是学到了很多别人的技法?”他问。
“是的。”
殷刃点头,他的手心微微出了点汗,但是脸上却仍然保持着镇定。
“在看了很多名家大作之后,我越发觉得我在技巧的方面上还有很多提升的空间……”
“谁让你改了?”
楼谏皱眉,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问你,这么多不同流派的画,你每看一幅,就要跟着改一次自己的画风是不是?”
“哦。”殷刃很乖地对着他点头。“我错啦,哥你别生气。”
他这么听话是楼谏没预料到的。
他啧了一声,一时有点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