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雨喘着气,脚步虚浮,明显是累了。
我听见后门咔咔被砍的声响。
“来人啊!救命呐!小贼要杀人啦!”
今天巷子里罕见地没什么人,惊雨喊了好几声都没用,身后的催命斧头越来越厉,嘭嘭嘭的砸门声听着像是落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惊雨费力往巷口跑,眼泪和汗水糊了一脸。
“啊!”
他脚下一滑,扑倒在地。
浴缸和我向前飞去,咔擦一声撞在墙上碎了,我在地上弹了几下。
惊雨绝望地哭嚎:“呜呜呜,这下我死定了!”
最后一道防线被贼人突破了,黑衣人单手拎着斧头朝我们走来:“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既然你看见了我的脸,那就留不得了!
放心,我下手又快又狠,绝不让你多受罪!”
说完,他加快了步伐朝惊雨跑去,手腕抡着斧头转了一圈,抬手对准惊雨的脖子就要挥下去。
“啊!”
“啊!”
惊雨闭上双眼尖叫。
“咚——”
斧头掉在里惊雨一步远的地方,贼人捂着流血的手腕吃痛嘶喊。
我躺在干燥的地砖上,身上滚了一层泥,缺水让我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什么人偷袭我!”
“滚出来!”
惊雨半睁开眼,看着跟前的贼人双眼泛红,如同发疯的野狗一般对着两边的院墙狂吠。
他的右手手腕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个洞,流了一地的血。
惊雨往后缩了缩,心想割手腕这么恐怖吗,这才几息功夫,地上的血得有一盆吧。
黑衣人还在发疯,上蹿下跳势要把那个伤他的人找出来。
官兵们很快就来了,他被缉拿归案的时候还在嚷嚷着:有鬼!有鬼!
“小鱼!你还好吗?”
裴璟年将我从地上抱起,重新装进一个木盆里。
他可真有先见之明,居然提前带了盆水回来。
“少,少爷。”惊雨从地上爬起来,踱步到裴璟年跟前,大难不死欣喜过后又漫上一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