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
宋景掰开她的手,将她推开,“荒唐!无媒无聘,你,你何苦……”
“奴婢不要名分的。”
“现在,你出去!”
宋景将玉珠收回袖袋中,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发怒,“我不需要你侍奉,从我房中出去!”
“夫人是为了世子好。这段时日侯府中诸事繁杂,世子心绪不宁,连饭也吃不好。若是奴婢能为世子解忧……”
简直荒唐。
宋景朝门口走去,冷声道:“回去告诉我娘,我不需要有人这么为我解忧。”
正要开门之际,他听到了这女子断续的哭声。
“世子可是,可是嫌弃奴婢身份低微……”
他最拿人哭泣没办法。
宋景的步子钉在原地,纠结许久,还是折返了回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听着,与你无关。是我有未婚的妻子了,无论如何,我是要等着她的,更不会做出任何对不住她的事,你明白么?”
“世子……”
宋景道:“你回去,如实与我娘讲清楚。她若是因为此事为难于你,你就来找我,我给你主持公道。”
那女子似乎明白了:“是,漱玉姑娘?可您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宋景心里很疼。
“我……”
缓缓呼出一口气:“那我也等着她。”
***
汤池中热气蒸腾。
清苦的药气氤氲着,弥漫在层层的纱帐之间。
元蘅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就这么泡在药浴里,伏在池边小憩。
才下了马折回府中的闻澈推开门,便瞧见了这幅景色。
她的薄衣被水浸透,露出似有若无的大片雪白的肌肤。因着水太热了,她的肤色被蒸得透出薄粉色。
外面下了雪。
周遭的一切都静谧,还没有汤池中的水声明显。他带着寒凉雪气进了这一室暖香中来。
俯身捞着她的腰,迫使她睁开眼来看着自己,然后闻澈问:“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好累。”
不是诉苦,像撒娇。
闻澈低低地笑了一声:“辛苦。刚进院子时,听人说了了你的‘丰功伟绩’,曲青竹抓着了?”
“不止抓着了,连同与他关系不明不白的旧部也一并清理了出来。我早就说了,那个方易之看着唯唯诺诺,实则不简单。顺着这根藤好好地摸过去,什么都能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