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几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传来,余非言的脖子一僵:坏了。这月亮上到底有没有嫦娥跟玉兔他是真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一定是有一个人要归西的。
余非言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木板,“咚——”
轰然巨响后,楼下的嬉笑声传来,余非言扭头看了一眼自己隔壁的房间的方向,他几乎能预料到太子殿下现在的表情跟心情……
每当有人要遭殃,太子殿下总会有一时的安静。
好像是给那些命不久矣的人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只好送你去黄泉了。
“咚———”
余非言闭了闭眼睛,为其默哀,下一秒,隔壁的房门打开,有人下去了,余非言也快速走到门口,只不过他没出去,他害怕,你敢信?
太子殿下杀人向来是不沾血腥的,他最害怕这种。
“谁在驿站如此造次?!”
太子的声音听上去情绪还算可以,但是羽非言的心脏就是忍不住的打颤——他都多少年没听过太子殿下这么说话了?
上一次听见太子殿下这样的腔调还是在太子殿下的皇额娘死去的那个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面的声音震耳欲聋,里面的人寻欢作乐,根本没听见太子这声死亡预告。
沈时荇跟在太子的身后,看着太子推开这扇门,里面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黄寅阆?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听见沈时荇叫的这么顺利,简直是脱口而出她跟他就这么熟么?
太子的后槽牙都咬碎了,“你想死。”
最后的那个字,重音陡然加重,沈时荇的眼边就只是恍惚了一下,太子的人就已经到了门里那个身侧两个调笑的女人的男人的身前。
一手掐着黄寅阆的脖子,青筋暴出,黄寅阆的呼吸被全数掐掉。
沈时荇知道,黄寅阆是个疯子。他果然是个疯子。沈时荇赶紧走过去的时候,黄寅阆的脸色爆红但是他偏偏还一脸变态地看着眼前这个掐着他命运的喉咙的人,在笑。
疯子,真是个疯子。
沈时荇的呼吸停住,她看了太子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暴怒。总感觉太子好像要被黄寅阆这个变态给顶住了,太子下一秒松开了黄寅阆的脖子,黄寅阆猛地获得了呼吸的资格,捂着自己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黄寅阆身边紧贴着他的两个女人早就退开了,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沈时荇盯着太子面无表情的侧脸凌厉的线条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回过头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他是不是知道这个变态曾经就快要把她娶回家了呀?
他是知道吧是知道吧?
沈时荇的眼神跳跃着,差点儿问了一句,黄寅阆站起来,邪笑道:“荇儿,你终于来找我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知道,昨天……没有白过。”
看这话说的,他真是无中生有的一把好手,沈时荇眼看着太子的眼神就不对了,果然太子下一秒就出声:“滚出去,以后京城茶业没你的事儿了。”
黄寅阆脸上没个正常的表情,他竟然兴奋不已:“哦!真的么?你放的屁管用啊?”
妈呀。
沈时荇觉得,她今天肯定能见到一些平常没机会看见的场面,今日不该她发疯,但是,她忽然想到,然后嗤笑一声,她好奇地问:“喂,黄寅阆,昨天的那个药,感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