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总公司还是麾下子公司,他的所有员工毫无疑问都享有包括其在内的七险二金,可这些保障的受益人里包不包括他自己,他倒从来没有深究过。
而他之后,同样搞不清楚骨科主任询问动机的邵棠也并不是十分确定自己给出的答案。
“stefaniestantcheva,我今年六月份刚刚从哈佛医学院硕博连读毕业……”
邵棠此时只能八九不离十地记起自己交换加留学六年间都学到了哪些知识,至于具体是得益于谁的教导则完全没有印象。
之所以能够道出这个名字,还要多亏她前几天彻底完成了对过往论文的回顾。
她每篇论文篇末都有向该教授致以的诚挚感谢,她觉得这位在哈佛医学院名声赫赫的女教授不出意外就是谆谆指引她成才的导师。
“对了主任,关于植骨材料,我能也冒昧问您个问题吗?”
顿了顿,邵棠试探着把话题引回了自己刚才迟迟没有做出选择的原因。
“我记得我在国外读博时还接触过一种新型组织工程材料,原理是将纳米技术应用到材料复合过程中,让高分子材料和无机材料复合出的结构最大程度接近人体骨骼。我听说国内也有一些医院开始在临床手术中使用了,您看我老公这种第三次骨折的情况,是不是使用这种材料比较好?”
……
关于“我绞尽脑汁想帮他们节约医疗费的贫困小情侣,其实是有钱有颜的富豪夫妇”这点,骨科主任觉得自己有口卡在嗓子眼里的槽要吐。
关于卓熠“我有钱,我钱多得能盖医院,但我出了车祸就是懒得治”这点,骨科主任觉得有钱人的想法果然是和他们普罗大众有壁。
毕竟普通人再叫嚣着躺平也不会把懒这个字诠释得如此角度清奇。
尤其结合他如今对待治疗的态度看,他绝对不只是上次懒得治,这次一样提不起半点勤快的兴致。
邵棠的想法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要给卓熠用现阶段最好的植骨材料。
如果积水潭医院没有这个条件,她希望骨科主任能告知她一下北京的地界哪些医院有。
钱不钱的无所谓,能不能报销走医保也无所谓,反正他家的经济条件特别不错,她老公没有医保其实是不怎么需要而不是不太能有。
做了一个多月的豪门阔太太之后,她已经接受了现实,渐渐习惯了每天清早起床,都会看到身价百亿的大总裁在我旁边睡地板这件事。
当然挥霍浪费还是应该杜绝,和有多少钱无关,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不过她觉得凡事抠抠搜搜也没必要,涉及到该花的钱更是不能省。
对比邵棠坚决的态度,卓熠这个患者本人倒不是很有所谓的样子。
“就在这里吧,有什么用什么,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卓熠显然不想把区区一个手腕骨折处理得如此小题大做。
不想给邵棠添麻烦是原因之一。
同时他也认为又转院又重新安排手术耽误时间,他周一必须得准时到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反正都第三次了,我琢磨我这只手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