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梨树刚刚被微风吹拂过后,恰巧有几朵开的正盛,稍有松动的梨花,随着温柔的风降落到娘亲身上一样。
娘亲向来不喜欢颜色艳丽,款式复杂的衣服,她说过,人生来都是赤裸的,衣服本来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肌肤不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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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间久了,它包裹住的不仅仅的是我们的身体,还有我们的心。
人心猜不透又何止隔着几件薄衣,还有厚厚的人皮,这个道理花倾月自小就深有体会,辗转各类人群中,谁的心她都不曾看透。
人有太多面,她又不是深究这个的人,谁都是萍水相逢,聊的来就坐下来喝点,聊不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对人际关系就是这般冷漠,她认为他们都是自己人生的过客,自己也一样在他们的生命里一闪而过。
唯有娘亲,蓉姨娘不同,不对,花倾月心想,要不把整个月清坊都加上,那再加上洛川,安北晨,李觅寒……
花倾月数的头晕,怎么突然心里多出这么多人。
她摇摇头,再数下去,她真成花心大萝卜了。
还是师父智慧,这个世界自己最重要,一定要保持唯我独尊的念头。
花倾月看到娘亲腰间戴的还是平时的那几个荷包,荷包中间,花倾月看到了娘亲时常吹响叫她回家的哨子。
她以前好奇的把玩过,也问过这哨子的来历,因为从她记事起母亲就把她挂在腰间,在自己学会轻功往外跑时,母亲就经常用它来召唤自己回家。
娘亲跟她讲,“这个哨子是我进入月清坊后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长公主说过,进入月清坊后,就要与以前的自己斩断关联,无论是回忆还是物件,通通都要丢掉。
可我舍不得我的过去,就偷偷把它藏起来,等我能登台演出,有了名气才敢戴在身上。”
花倾月好奇的问,“那娘丢不掉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啊?”
花朝望了一眼天,然后低头笑着对花倾月说,“时间太久了,娘都忘记了。”
那时的花朝已经不再思念过去,年轻时总想着离开乐坊,再回到自己的家乡,可转了一圈后,花朝觉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有些地方只适合怀念。
如果说这哨子是娘亲丢不掉的过去,那同样也是自己的。
它承载了自己跟娘亲太多的回忆。
哨音一响,两人即相见。
她怕日后像娘一样,时间太久把过去忘掉怎么办。
她也要留个念想。
她踩着棺材下面的支架,一手撑着棺材边,一手去够哨子。
但还是差了一点距离,她一个用力,整个人差点掉进棺材,吓得她顿时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