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去弄。
你就花点心思在设计上。
你可要拿出毕生绝学啊,免得到下面时见到祖师爷丢脸面。”
老板把银票收好,点头说,“那是当然,必定拿出我这一生的本事,绝对不让大小姐失望。”
话说,老板到现在也没把设计图纸给她,有空是要去问问。
殡葬铺子也是花倾月唯一没有去“践踏”过的地方,死亡总是给人一种神秘异或庄严肃穆不可侵犯的感觉,对于花倾月也是一样,好奇,但又会望而却步。
再说,总去那里触霉头。
今天看到老板来时,还带了一堆东西。
她去翻找,果真找到很多纸钱。
她把纸钱都扛过来,跪坐在火盆前,一张一张细细的烧,她要确保每一张纸钱都燃烧殆尽,要不然缺一块儿,在地府不好流通怎么办。
纸钱燃的很旺,花倾月刚刚身体里的寒气都被驱散出去。
花倾月望着火苗出神的说,“娘,多带点钱。
在地府里可以打点一下,下辈子给自己选一个好身世,比长公主还有钱。”
花倾月又稍微落寞的说,“其实下辈子普普通通就好,能够温饱,一家和乐,顺顺利利的过完一生,就很好。”
花倾月越烧越起劲,整个灵堂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她跪坐在这烟雾里,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火苗,此时她的意识开始渐行渐远。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哨音,是娘在唤她。
她双手不断的拨着眼前的迷雾,可怎么拨也拨不开。
她就用力听,循着传来哨音的方向跑去。
她明明拼尽全力在奔跑,但就是追不上吹哨子的人,只能远远的看见那人的衣摆,却始终见不到真面目。
迷雾挡着她的视线,忽远忽近的哨音。
她有些心烦意乱,她更用力的去拨迷雾,只听到咣当一声,她睁开眼,火盆被她推出去老远。
花倾月心想,刚刚是在做梦吗?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她呛了一口烟雾,心想,大概被这纸钱燃烧的烟熏迷糊了,她赶紧打开门窗通风,把屋里的烟气散散。
她朝娘亲的棺材走去,她想好好看看娘亲,刚到灵堂时,光顾着哭,泪眼模糊都没好好看看娘亲的遗容。
娘亲的这件淡青色衣裙很适合她,尤其那几朵梨花,绣的十分精巧。
像是梨树刚刚被微风吹拂过后,恰巧有几朵开的正盛,稍有松动的梨花,随着温柔的风降落到娘亲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