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说那位自命清高的玉姑娘安的是什么心,什么水榭吹箫观美景,她以为您像她一样,每天吃饱了无所事事,尽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紫萝气恼的对一连平静的晏宓儿道。
“她大概是没了耐心,想与我说一说她对夫君是如何的一片深情,让我不要阻碍她的幸福吧!”晏宓儿浅浅的一笑,眼底一片冰冷,玉梦瑶昨日收到了幽州的回信,既有可能是她的那位世交姐妹陈烟雨的回信,里面或许指点了玉梦瑶该如何的对付自己,今天不过是她想出的一折戏而已,但晏宓儿已经没有了心思虚与委蛇。
“阻碍?明明是她们不要脸,上赶着贴过来好不好,大少爷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好感,这些女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啊!”紫萝气愤的骂着,然后道:“少奶奶,您完全没有必要理会她们,直接将她们请走就是了!”
“老夫人不是说了吗?三位姑娘是她的贵客,要好好的款待,不能让人说上官家没有规矩,连客人都赶走!”晏宓儿冷冷的道,说到这件事,她对皇甫悦萼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在几个女人住进来的第九天,皇甫悦萼就很不客气的问三女下一站去什么地方,上官家已经备好了盘缠,当时将三女臊得脸都红了。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三人脸皮厚到了相当的程度,虽然脸红耳赤,但就是不松口,没有一个人说要离开的话,拓拔素月也很及时的为三人解了围,还说什么把这里当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老婆子喜欢三人做伴的话语。让皇甫悦萼气得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晏宓儿有的是办法慢慢的对付她们,可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史雅琪不时的夜探——好吧,她学乖了,没有敢在踏上屋檐半步,可晏宓儿不时的总能发现她的身影和来过的痕迹,每天夜里都要小心防备,这让她很难踏踏实实的休息。黄潇湘没有再到有偶院,白天一个劲的讨好着上官老夫人和上官娉婷——皇甫悦萼第一次就毫不给面子的将她拒之门外,屡屡碰壁之后,她也就没有再去皇甫悦萼那里自讨没趣,上官珏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用过早餐与晏宓儿匆匆的说几句话之后就离开,晚膳前定然会赶回来。而黄潇湘不知道制造了多少次的不期而遇,晏宓儿极为气恼,但也不能没有风度的将事情闹大。而玉梦瑶老实了那么几天,终于沉不住气,要出招了吗?
“不要脸!真不要脸!”紫萝狠狠的啐道,她不明白这些所谓的江湖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看到一个好男人,就不要脸面的贴了上来,完全没有姑娘家的矜持,更不顾自己的名声。
“好了!”晏宓儿淡淡的说了一句,紫萝立刻乖乖的闭嘴,她最清楚晏宓儿这几日的看似正常,可她身边的气压极低,显然是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他还是不要忘枪口上撞的好。
“姐姐来了!”玉梦瑶在水榭摆了一壶茶,两三样点心,见到晏宓儿和随身的三个丫鬟,一向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整个人温婉和蔼,冰冷度顿减。
“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是这么笑的,少奶奶小心了!”姹紫压得低低的声音传到晏宓儿耳中,晏宓儿微微一愣,姹紫居然有这种凝音成线的功夫,虽然火候不到,但也出乎意料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她了。
玉梦瑶就那么翩然的站在水榭边,她一身白衣胜雪,手上拿了一支碧玉箫,肌肤虽然没有晏宓儿保养的那么细腻柔软,可胜在她天生白皙,配上用一支荆钗绾起的秀发,那种简约脱俗的气质的确能够配的上仙子的称呼。
“玉姑娘比宓儿年长,这种称呼宓儿愧不敢当!”晏宓儿淡淡的道:“不知道玉姑娘让丫鬟将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吩咐?要是为了什么吹箫弄笛的事情,宓儿恐怕不能奉陪!”
玉梦瑶显然还没有修练到家,脸上温婉的笑容微微一僵,立刻又笑道:“知道姐姐正在逐步的掌管家事,很是繁忙,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断然不敢劳烦姐姐过来!小妹有些话想单独与姐姐诉说,不知道姐姐能否让身边的人暂避?”
“少奶奶不可!”姹紫担心的叫道,要知道玉梦瑶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可也是自幼习武之人,要是她忽然之间对晏宓儿起了杀心,后果不堪设想。
“也好!”晏宓儿点点头,道:“紫萝,你就带她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和玉姑娘在湖边走走,也好好的说说话!”
“是,少奶奶!”紫萝也很担心,但是她深知晏宓儿的脾气,没有敢多说一句话。
玉梦瑶微微一怔,她花了好大的功夫,在水榭做了点手脚,没想到晏宓儿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但是,看着晏宓儿冷洌的眼神,还有她贴身丫鬟虽然满脸不赞同,却恭然听命的模样,知道她说过的话不会更改,虽然不甘心,但也不能让她拂袖而去,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将她约出来,还是见机行事吧!
“姐姐请!”玉梦瑶眼底的失望让晏宓儿心中一动,难道她安排的戏码有特定的地点限制?看她这一身打扮,又刻意的走在了湖边,她不会是想制造落水的戏码吧!只是她是想让哪个落水呢?
晏宓儿微微让了一步,走在环湖的小道上,确定丫鬟们听不见,但也没有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停了下来,平平淡淡的道:“玉姑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玉梦瑶咬住下唇,满脸的伤心委屈,强笑道:“我一直很想与姐姐亲近一些,可是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在姐姐眼中看不到期望的情感,今天请姐姐过来,就是想与姐姐解释一下。”
“误会?”晏宓儿冷冷的道:“我想我们不存在什么误会,只不过……”她瞳孔微微一缩,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衣角,原来这里还有人,是想扮黄雀的角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