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宁闻言,捏着下巴将视线投向担架一旁的男人:“你得问你弟媳。”
……
铺天盖地的血红。
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大概是断了。她被卡死在车内无法逃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流失,绝望覆盖恐惧。
耳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听得不太真切。
在被救护人员抬出来之前,江希饶以为自己死了。
除了医护人员外,傅承身侧还站着一位拿着文件的警员,警员有些不忍地将视线从担架上移开:“傅先生,是我们在缉拿江女士时,她自己撞进绿化带的。”
傅承站在担架一侧,看着那血泊中,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女人,面上并无表情:
“嗯。”
大概是这一声,使得那担架上的人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保养得很好的精致面容因疼痛与覆满了鲜血而更显狰狞,似乎是忍痛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江希饶的声音几乎是细不可闻地:
“你在车上,动了手……”
即使是如此,依旧被刻意想要听清的男人清晰捕捉。
“没有,阿姨。”
傅承的声音漠然,“在车上动手的是你。”
江希饶看清楚了那该死的私生子在此刻说话时眼中的鄙夷。就好像在说:对付她,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没必要用那么卑贱恶劣的手段。
做出那般行为的是她,现在出车祸的也是她,她干坏事遭报应了。
江希饶突然觉得好笑。
——这个私生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这人根本就不不知道——
疼痛实在是让她不能进行一番表情管理,不然她一定会笑着和这个私生子说出这番话。
“你知道温渡在一年前和你分手,是因为他母亲吗?”
“他和他母亲出了柜,他母亲知道他喜欢男人后气出了心脏病,进了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所以温渡走了,他跑了,和你分手了。”
“看看互联网上的热搜吧,傅总。”
——“我可是,好好地和温渡的母亲谈了谈,关于她的宝贝儿子温渡,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勾引我的继子傅承的。”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江希饶被护士抬走了。
江希饶再不被抬走,再啰嗦两句就要因失血过多死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