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被问得有些心虚,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前些日大哥给我看了赵家少爷留给我的信,我落在了大哥这儿了,今日才想起来找他讨要,没想到他会伤得那么严重,还发了烧……”
左右她对那封信的内容好奇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借楚向雅的手把它拿过来。
听到赵家少爷四个字,楚向雅眼里了然,看向茶梨时防备消了一些,眼里多了几分揶揄。
那个盒子还是她来寺庙那天从秦小姐的手里拿的,虽然手段用得也没那么光彩,还差点被发现,但能看到那个小姐急得跳脚,又难得见燕柏允一副被猪拱了白菜的面黑样,倒是不虚此行。
宴会那事是秦希语因为一个男人嫉妒心起,要用药毁了燕梦婉。也不知燕梦婉最后找了哪个男人,现在看着一点事都没有,也没见有人上门提亲。
楚向雅听齐瑞提起过,赵谦禹在燕梦婉失踪前与她来往较密,还说有人曾在赵谦禹的学堂见过几次燕梦婉。
前几日祈福时她向佛祖求的还是姻缘。
赵谦禹死守着那点伦理常纲,不曾忤逆不孝,他那个母亲更不是省油的灯,住持那番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暗示她与赵谦禹不可能。
楚向雅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把茶梨拉到她的身侧,问她:“可以告诉向雅姐,你对那个赵家的少爷到底是什么心思吗?”
茶梨垂下眼睫,一副被说中心思的害羞样子,楚向雅知道答案了,也就没再多问,看着茶梨抬眸欲言又止的,又适时凑近了些。
茶梨小心地看了眼身后,凑到楚向雅的耳边,小声道:“向雅姐的房里怎么会有两个大男人?”
如果不是怕牵扯到伤口,估计楚向雅此时已经大笑出声了,她压下眼中的笑意,点了点茶梨的脑袋:“想什么呢,我们都是一个队里的,算过命的兄弟。”
“那个长得斯文一点的是陆祁明,另一个跟个小屁孩似的那个是齐瑞,我是队里唯一的女生,所以他们比较照顾我。”
茶梨摸着额头,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既然都认识,那应该用不着她了。
茶梨关心了楚向雅几句,就告辞离开,出门时碰到回来的陆祁明,她躲开了些给他让位置,与他离得远远的。
雨下得猛,地面上已经湿透了,茶梨挨着走廊的里侧往回走,感受到自己的腿还泛着一阵一阵的疼意,她渐渐放慢了脚步。
阴雨天,她擦了腿伤的药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刚才估计又摔到哪儿了,所以这会儿疼得难受。
也不知道这腿什么时候会好。
茶梨心想。
燕柏允和楚向雅都受了伤,只在最后一天再次上山祭祖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他们俩穿着一身黑,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燕家队伍的最后,陆祁明与齐瑞两人和燕家家丁一起守着。
燕家人则排成一列,每人手里拿着叁炷香,香烟升过头顶时一同弯腰祭祖。这次还有一些僧人念经诵法,超度燕家惨死的冤魂。
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听经闻法。
回程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在礼明寺待了有将近一周的时间。
燕晓池从她叫他去找住持帮忙那日开始,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是一副眼不见心不烦无视她的样子。
她除了试探燕迟江的那几日跟燕临川走得近了些,其他的时候都远远避着,见到燕迟江就更不用说了,她识趣地不在他面前碍眼。
沉秦明捡到的那只小猫前些日呕吐得厉害,第二日天刚亮他就急匆匆地下了山。
她从春巧那儿学了些绣工,在春巧的帮助下修剪缝补,给自己做了两个护膝戴上,防止阴冷的湿气爬上她的腿,再引来难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