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因为殿下您呢……”小太监小心翼翼道,“今早几个大臣在御书房遭陛下训斥,出来时见您过来,寻人打听才知道是陛下下旨让您住在宫中。”
“嗯?”韩桃抬起眼。
“现下几个老臣都过来了,闹得厉害。”
韩桃心下了然,他之前就劝过赵琨,自古君王断袖,史官笔下无好话,赵琨非得把他留在宫中,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又如何能不被诟病。
韩桃叹口气起身来,这祸惹的,他也有一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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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但是韩桃午膳都没用过。
他又贴了贴额头,任宫婢为他围上了大氅,还是韩桃之前在大殿穿的那件,看来赵琨是送给他了。
他还是准备回长英殿,御书房的事说到底他还是站在大臣这边,如果他们能说动赵琨放他出宫,也是好事一桩。
他虽想见着赵琨,却不想赵琨背负骂名。
几个小黄门跟在他身后,远远从御书房外头绕过的时候,韩桃就看见前边跪了一帮人,最前排是清一色的朱红官袍,耄耋老人,次一排的大臣要再年轻些,而最后一排的大臣官服是绿色的。
这跪法也跪出了阶级来,倒也算整齐。
最前头的几个大臣正在那,正对着紧闭的殿门吹胡子瞪眼。
“什么承恩侯……亡国奴领了这封号,合该一头撞死在柱前。”
“早前便听闻这位南燕七皇子,乃是个天降祸种,在南燕皇宫整日勾着自己的亲皇兄厮混……当年陛下回国不久,他就成了新皇的豢宠……”
“他若真有身为南燕皇子的几分血性,就该自请入牢里!”
韩桃脚步一顿,身后跟着的人都小心翼翼看他面色。
这声音自然也能传到御书房内,韩桃呼吸不自觉的紧促起来,他垂手看自己的指尖,发现在微微的发颤。
他沉默半饷,牢牢握住自己手腕,摁了下去,仿若无事般地就要接着往前走去,与此同时,御书房的门也应声打开。
“都在聊些什么?”韩桃隔着外围的宫墙,透过宫墙的雕花镂空处,听着赵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来让寡人也来听听。”
他一下停住脚步,扭过头看去。
“陛下!”几个大臣急急跪了上去,有的甚至还要来抓赵琨的脚。赵琨嫌弃地踢了踢,一下收回脚来,淡漠地靠上了门框。
“陛下,承恩侯不可留啊!若留南燕皇室后嗣,他日反生复国野心……”
“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