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咦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那我哪里记得住啊,太多年了。”
沈岚翻身俯卧,口吻严肃起来:“八岁那年,你被老钟离博士带到我爸身边受训,到今天整整22年了岭岭。”
“从第一天开始到现在,你并肩的位置我一站就是22年。”
白岭冷不丁撑起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沈岚浅笑两声,重新躺了回去。
“怎么会,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岭……如果我求你去做一件很困难,很危险的事情,你会愿意替我去吗?”
“危险……那肯定是我去啊,你这个菜鸡过去不是送死吗?”白岭憨憨地笑起来,“你沈岚可是我罩的人!谁敢欺负你?”
“明天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沈岚忽然说。
“晚上回家吃吗?”
“……回来的话应该也很晚了。”
“明天过了以后我就金盆洗手了,我跟老大已经说过了。”
白岭一顿,“这么突然?”
沈岚脸色复杂起来,“我干这一行也是为了赚钱给我弟治病,你知道的。”
沈岚的父母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失踪了,她早早辍学,为了将有心脏病的弟弟拉扯大,这么多年像拼命三娘一样不停地工作。
“我弟现在病也稳定了,大学也快毕业了。”
“叫沈小榷对吧,好像也是学医的?”
“嗐,兽医。这么多年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终于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了。嘿嘿,他已经在宠物诊所实习了,我总算能喘口气,苦尽甘来咯。”
白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大家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今天看下来我真觉得自己这个朱雀勋章注水了,现在的渡者比三年前强太多了,看来我也得退休了。后天中午我在家里给你们做一顿饭,把你弟也叫来吧,大家郑重地道别。”
“好!”
两人又唠了好几个小时,好像谁也不舍得睡去,直到天都快亮了沈岚才打住,“好了好了,快睡觉吧。”
白岭看着沈岚背过身去,听着她有序的呼吸声,自己的眼皮也渐渐重了。
似梦非梦之际,依稀听见有人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