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水涔涔淌下,擦了又淌,怎么擦都擦不完。
“董哥,您给我个提示吧。我……我……”
董逵大马金刀坐着,淡然开口。
“七年前,方州改制。一百三十万方州员工档案移交总部。老总临危受命负责这一百三十万份原始档案归档清查。”
“涉及归制合并,老总带着我们花了两年半将每个人档案查清。”
“两年半时间,老总没有一天离开过总部。吃住都在这间办公室。”
“期间。老总难产,生下孩子当天就回到岗位。因此离婚。”
“老总调离后这些年,有过两起泄密涉及到老总,都被甄别为恶意诬陷!”
淡漠说完,董逵立刻闭嘴。
涂本森听到这些话,犹如五雷轰顶。
那恶意诬陷四个字,更是将涂本森戳进万丈冰渊。
看着董逵冷漠得发寒的脸,涂本森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如同一个被抽掉骨头的行尸走肉噗啪瘫坐沙发上,整个人吓得五内俱焚,肝胆尽碎。
明明就是最普通的例行调查,竟然演变成恶意诬陷敢直呼唐安军其名的老总!
用尽世上所有的形容词也难以描述涂本森此时的恐惧与悔恨。
汗水长淌,稀释了涂本森头上昂贵的啫喱水。
一丝不苟的高贵发丝软成烂泥鸡窝。
二十六度最温暖的空调孜孜不倦的吹拂着,涂本森却像一只老母鸡般冻得瑟瑟发抖。
昔日那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眼睛,也变得黯然无光。
死气沉沉!
“涂总。请您继续。老总等着回话。”
董逵一如往昔沉穆如山淡漠开口。
涂本森就像是个命在旦夕的濒死老人,牙关打颤,面色苍白看着董逵,青紫嘴皮艰难蠕动,沙哑的喉咙管里发出最痛最悔的哀拗。
“董哥,我审完了……”
用尽毕生力气吐出这口气,涂本森变成一堆稀烂的烂泥。
“好。确认一下。”
当涂本森拖着残躯拿着笔录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看我一眼。
左手逮着右手,痉挛着在笔录上签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