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呼吸很重,很急,身上带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
江月疏抬起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人穿着同样的迷彩服,脸上污渍和血混杂着,十分狼狈,只有那双眼,依旧如鹰一般亮,但此刻也溢满了担忧。
除此以外,她还捕捉到一瞬惊讶。
抢救室各种仪器的声音催命似的响,江月疏扭头跑进去前,脑子里只来得及晃过短暂的念头——
能跑能动,没见到外伤。
还好,他没事。
门被关上,江月疏很快投入抢救。
“昭昭,拿除颤仪。”她迅速撕开一次□□具的包装,麻利地插管,然后开始心肺复苏。
监护仪滴滴地响着,心跳血压持续降低,换了好几轮按压,才终于把人救回来。
体力耗费太多,江月疏急促地喘着气:“拉去做ct,刘主任什么时候下手术?”
余昭昭:“四点才进去,还不知道。”
江月疏闭了闭眼,轻叹:“希望这期间不要出事。”
她拿起登记的单子,才看到患者信息:
唐承,男,26岁。
抢救室门打开,几个穿迷彩服的士兵焦灼询问:“医生,他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吧?”
“医生您一定要救我们副队!”
……
外面七嘴八舌的,唯独没有谢逢则的声音。
江月疏摘了口罩和手套,出去。
那几个士兵跟着担架车走了,谢逢则一个人坐在走廊地上,江月疏忽然鼻头酸了酸,开口:“怎么不坐椅子?”
她以为他是太沮丧,连头也没抬,还担心他要是红了眼睛,自己要怎么安慰。
谁知男人仰头时冲她勾了下唇,眼神除了稍显疲惫,看不出什么。
“习惯了。”他说着,矫健地站起来,“老唐还好吧?”
“现在还说不准,先去做个ct,看有没有内脏出血。”江月疏笑了笑,“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谢逢则勾了下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