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时,他嘴角勾起,浮出一抹阴幽诡谲的笑。
而顾沅回房后,满心的不甘。
看着满屋子的丫鬟仆妇收拾着包袱,他心里恨透了祖母的无情。
更换驸马的圣旨刚下来,祖母就要赶他走,而且还说后日就要让他上路,生怕夜长梦多。
就好像他这个嫡长孙,就是顾氏的祸害似的留不得。
这一走,他日后在帝都怕是再无立足之地。
不,他要最后赌一把。
离开帝都前,他必须想办法再见魏思音一面!
……
魏思音一上午都在兴庆宫陪着陆太后说话,顺便按摩针灸。
陆太后很纳闷她什么时候学的针灸,而且就连太医院的人看了,都说她的手法正确又娴熟。
对此魏思音只是笑了笑,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混过去。
她当然不能说这是她前世时对刘院判死缠烂打,从他老人家那学来的一点皮毛。
虽然凭她的书评,给别人用针是够呛,但拿来给皇祖母缓解头疼还是够用的。
陆太后在她的伺候下只觉头疼轻了不少,又有种十分解乏的感觉,在快要用午膳时睡着。
魏思音轻手轻脚地退出床帏,白贞带着她去了殿外,难得喜笑颜开对她道,“太后娘娘这段时日一直睡不好,晚上辗转反侧的,常到后半夜才能勉强入睡。难得今日长公主殿下您亲自用针,让她如此安稳地睡了,还睡得这般香甜。”
“既如此,就让皇祖母她多睡一会儿,等她醒后再摆饭。”
魏思音笑着说,心里却在想皇祖母头疼的顽疾必须想法子除去病根。
眼下贡酒下毒案告一段落,凌寒也彻底洗清了嫌疑,这件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回舒云宫的路上,她派人去太医院打听着,过了半个时辰秋意来回话:
“刘院判已经在启程回帝都的路上了。若是路上一切顺利,过上个三四日他也就到了。”
魏思音点头,想着刘院判一回来,她就让凌寒把那位南羌小王子请进宫中给皇祖母看病。
想到凌寒,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自打那日她说了要更换驸马后,凌寒就一直对她十分冷淡。
在外人面前,他仍然和往常别无二致,对她言听计从;可私下里,无论她如何朝他解释,他都只是沉着脸不言语。
他冷得像是一块冰,能把她整个人都冻成冰碴,但她还是把他捧在手心里不肯放手。
只是她心中也会有委屈,想问他为何就是不信她选顾澜只是权宜之计。
明明就连顾家人都会这么想,他怎么就不相信?
这些时日她做什么都不避着他,还不够他看清她想对付顾氏的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