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水喷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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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魏衡不在国内,时绥难得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醒来。
在床头摸索着手机想看看时间,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魏衡:[姐姐,早上好。]
:,魏衡:[图片]在彩排了,今晚可能会提前结束。
时绥这才去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女人闭眼回想了一下行程,再睁眼时,纤细的指尖点向昨天发的一则消息,沉默了半晌,开始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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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魏母面对面地交流,说实话,这是她们自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你爸还在忙,”魏母脸上挂着微笑,温柔地给她倒了杯茶,“可能一会儿才来,要等等了。”
时绥摇摇头,目光落向她新长出来的白发,轻声道:“阿姨,我爸肯定不想见我,不用等他,和您说也是一样的。”
魏母抬眼,细细地看向时绥,半晌才开口:“岁岁,今天有什么事情?”
时绥垂眸,突然没了勇气。身下的手指绞着衣摆,终于开口:“阿姨,您应该知道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向她,“关于我和魏衡。”
魏母眼底有一瞬的僵硬,艰难地扯起嘴角,“岁岁,是魏衡让你来的?”上次他主动与父母坦白,而这一次,她也下意识地认为是魏衡“指使”的。
“不是他,”时绥快速地否认,咽下喉头的唾沫,“我自己想来的,也没告诉他。”正是趁着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她想自己和他的母亲好好聊聊。
魏母终于了然,她缓慢地点头,“好,你说吧。”
“阿姨,我知道你和爸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我们的……乱伦。”时绥觉得这两个字烫得厉害,在舌尖滚了一圈,终于说了出来,“我知道我们会被世俗唾弃、被家人朋友鄙夷,被社会道德戳脊梁骨,但是……不止是他爱我,我同样也很喜欢他。”
她还不至于到“爱”的程度,但喜欢已经充盈得溢了出来,心里也再装不下别人。
时绥不敢抬头去看魏母,即使此刻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正如魏衡那晚所说,因为喜欢他,所以我也只想与他在一起。就算那天爸硬是把我塞给唐周,但我心里却只有魏衡了。”她说,声音很轻,但是语气笃定,“我们的不伦恋,论谁都接受不了,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也定会崩溃,会拆散,会辱骂……”时绥再次深吸一口气,“可是阿姨,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失去他,我一定会很痛苦。”
他们分开过,但那时时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感同身受地想,魏衡当时是绝望的,那种痛苦,她不敢去幻想。
魏母面色很难看,她伸手去拿身前的水杯,但抖动让茶在桌面上溢出一小滩水渍。
空气瞬间被凝结了,时绥难受地想要逃跑,终于有勇气与她对视时,魏母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