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不由笑了笑:“老四你尝尝这冻梨?底下人献上来的,孤平生倒是头一回尝。”
四爷自然是吃过冻梨的,还是在小格格的院子里,还不止一次呢。
四爷无奈摇头:“太子爷——”
太子爷收了脸上的玩笑之色:“孤这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做儿戏,是这阵子到正月里,还有的忙呢。孤也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回。”
这样的说辞,倒是让四爷一下子该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太子爷说的并不错,从明儿个小年起凡是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便要连着半月进宫。
不是祭祀便是各种宴席。
每日天不亮便要往宫里去,什么时候从宫里回来那都没个定数。
往年年节的一切由太子爷这话顿时变得历历在目。
四爷心里倒是有些理解太子爷,只是面上他却不能附和,最后只轻轻地叹息一声。
太子爷一直在观察着四爷的表情变化,心里只觉得莫名好笑得紧。
重活一世,太子爷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他不是做皇帝的料,见过老四的雷厉风行,太子爷才知道他过去有多优柔寡断。
太子爷也不想借助已有的一些记忆去博取那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太子爷不想再去争了。
当然,这一切不是太子爷一个人能决定的,但太子爷只想在现在多在老四面前表达他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渴求。
等老四登基了,他至少不必落个囚禁京郊至死的下场。
他这辈子,只想等着老四登基之后去看看前世没有看过的山河。
毕竟从前每次皇阿玛南巡或北上,其他皇子或多或少都有随甲的机会,但是太子爷却没有。
太子爷永远都是留京监国的那个。
送走老四之后,太子爷身边的哈哈珠子上前收走小圆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太子爷不是说不让任何人知晓这事儿吗?”
这事儿自然指的是太子爷装病一事。
太子爷将冻梨丢进那哈哈珠子怀里:“老四不一样。”
哈哈珠子自然而然地以为四爷和太子爷是同一战线的人,便附和了一句:“四贝勒爷确实是极好的人。”
因为太子爷重病,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起初还常来太子爷的毓庆宫拜见,但太子爷一个都没见,这些人转头便巴结起了直郡王。
好似太子爷这一病便好不了了似的,实在是令人不齿。
四贝勒爷倒是这些日子之后唯二来看望太子爷的了,头一个自然是索相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