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刀鞘与铠甲撞击发出的清脆金属声,同一个浑厚的“斩”字,被夏风猛灌进邢昭云的耳朵里,使他一个激灵,下意识便要站起身来,却被身后的两名将士按住,动弹不得。
邢昭云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似要炸开一般,一股无端的记忆在他脑中翻腾。
光和七年?汉代?邢道荣?自己是邢道荣?那个三国,蓦地有一股英雄气,和之前抓来祭旗的人云泥之别,不由高看一眼。
邢昭云察言观色,乘胜追击:“你们已经将长社围得水泄不通,怕一只蚊虫都难以逃脱,还怕我能逃得掉?今夜子时,您带人伏击,我定将皇甫嵩之流引出长社!如若不成,破城之日,我当车裂。”
波才犹豫片刻,挥手示意二人松绑,言道:“给他一匹好马,让他去,找两个身手好的兄弟,跟着他,防止他耍花样。”
众人还欲阻拦,波才一一摆手回绝。
邢昭云站起身,从波才手里拿过血碗,灌进嘴中,没有一丝犹豫。
“好!”波才大喝一声。
邢昭云翻身上马,一拍马屁股,身后跟两名换上便装的卸下武器的汉子,一同朝着长社城而去。
“好少年!”波才忍不住赞叹。
而邢昭云则在心中骂了句:“沙雕。”
邢昭云示意二人在城门远处下马,他可不想被暗箭射穿,他一边往城门处走,一边喊道:“别射箭,我们是来献计的。”
城头上弓箭手已经拉弓搭箭,随时准备松手。
一人拾阶而上,居高临下观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嵩。原来斥候探报,有三人三骑奔来,皇甫嵩亲自上城楼查看,果真如此。
“他们在喊什么?”皇甫嵩问。
“将军,中间那人说他们是来献计的,恐怕有诈,让末将一箭毙之,少他在此饶舌。”
皇甫嵩摆手,他见三人身后并无埋伏,悄声道:“搭上木板,打开小门,放三人进来。”
“将军……”
“多带些人,三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有诈,我也要知道波才到底使什么诈。”
小门侧开,门后藏着十几名身手了得的将士,一队士兵出门接引,搭板渡过护城河,前后左右将三人包围,三人弃马,缓缓而行,鱼贯入小门。
一裨将警告三人:“徐徐而行,不要做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