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鱼军师冷着脸:“黄口小儿,腌臜村夫,立马滚出大帐,否则休怪我无情。”
邢昭云不理此人,继续拿起一块饼来,鲶鱼军师刚准备如法炮制,但邢昭云的手如钳子般钳住饼子,竟令他根本无法夺下,眼睁睁看他送入口中。
鲶鱼军师暗自用力,直用上了两只手,势必不让邢昭云吃上这口干粮。邢昭云猛地卸力,鲶鱼军师不防,翻到在地,摔得四仰八叉。
“放肆,简直是放肆!”鲶鱼军师浑身发抖,“右中郎将,朱将军!您,您就这么看着吗?”
朱儁摆手:“都什么时候了,闹什么。来人,把这个什么邢昭云叉出去,衣服和干粮,就当赠于他。”
邢昭云不疾不徐喝了一口稀粥,他看向朱儁:“如果我能风改向,并且维持两个时辰呢?”
一阵风从账外刮了进来,又消散于无形。
大帐内众人都沉默了。
“邢昭云先生,您可不是说胡话?”皇甫嵩和朱儁异口同声。
“我既然来献计,自然考虑周全。”邢昭云安静吃着干粮,“给我一幅地图,给我找一间舒适的房间,就在今夜子时,我让风来帮忙。”
“休要胡言!”鲶鱼军师一骨碌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能让风转向,能让风帮忙?”
皇甫嵩也说道:“军中无戏言,先生。”
邢昭云斩钉截铁说道:“军中无戏言。”
“立军令状!”一名军师喊道,鲶鱼军师听闻也忙说道,“立军令状,倘若你无法让风帮忙,就用你的项上人头祭旗!”
“完全可以。”邢昭云说,“可我如果借来了风,你又当如何?”
“我如何?”鲶鱼军师说道,“你借不借来,与我何干?我如什么何?”
邢昭云一摊手:“那我不借。”
这句话一出,大帐内所有人又都沉默了,他们实在没想到邢昭云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这人的个性实在太古怪了。
“凭你这句话,就可以当场斩了你!”鲶鱼军师说道,“你们听到了吧,这不是戏耍军情?”
“反正外面那群黄巾军,总有冲进来的那一刻,到时候依旧是个死。”邢昭云反而笑了起来,“你们迟早下来陪我。”
“我……”鲶鱼军师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风不是白借的,我们那里有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事成之后,我也要用你的脑袋祭天。”邢昭云站起身,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两位将军,军师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当军师,他日城破,他们几人自可投降,您二位又安能保全项上人头?”
他迈步走到帐外,大风骤起,强风灌入大帐,如刀子般,划过众人的脖颈。
“就这么定了。”邢昭云的话掷地有声,好似没有任何人能反驳,“准备火油,今日子时,出城杀敌。”
皇甫嵩这才想起,这邢昭云刚刚才眼都不眨地杀了两个人。
他凑到朱儁面前,小声说道:“查查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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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太祖传》(改自《三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