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山己经叫人去请族长与诸位族老。
沈青芷拿起帕子,替老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母亲,你快别哭了,没见人家恨不得把我们给生吞了吗?”
老夫人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她真是恨不得随沈鹤亭一起去了。
从哭声传出来,到现在己经快半日了。
愣是没有一个人来听雨轩,看沈鹤亭一眼。
苏蒹葭老神在在,坐在外室,而沈鹤亭则在内室,她眼底含笑,这一回,他该瞧清楚了吧。
他那个日日把孝字挂在嘴边的好儿子,还有他那些哥哥嫂嫂的,得知他的死讯后,看都不来看他一眼,全都忙着争家产去了。
但凡有个人来看他一眼,就会知道他还好好活着。
突然,从里面传来一丝极轻的声音,像是窗户开合的声音。
苏蒹葭不由得侧目,沈鹤亭怕是己经知道了吧!
屋里,沈鹤亭眸色沉沉,他面容冷肃,一言不发从榻上坐了起来,从前他一首以为,侯府还算干净,亲人之间相处的也还不错。
眼下看来,是他想多了。
很快,族长与几位族老就来了。
沈青芷叫人把老夫人扶到前厅。
族长与几位族老先哭嚎了几声,然后才把话引到正题上来。
最先开口的是族长,他脸上的悲伤倒是真心实意的,这些年他们也托了侯府的福,日子过的富足不说,放眼整个京都,也没有几个敢招惹他们沈家的。
“ 就是没人请,我们也是要来的,这鹤亭去的突然,总得有人给他操办丧仪,再者长房这一脉也不能绝了子嗣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你们几个也都说说,此事该怎么办?”
紧接着是二长老,“依我看不如在观山和留白之间,选个人过继到老夫人名下,一来替鹤亭尽孝,二来府里这一摊子事,总得有人管
三长老点头附和,“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鹤亭膝下无子,百年之后也得有人供奉不是,等过个几年,观山和留白都有了子嗣,还是得过继一个到他名下,保住他这一脉的香火
诸位长老纷纷点头,“就这么办吧!”
沈观山兄弟两人,还有贺氏与秦氏,也都满意的很,这话可不是他们说的,而是族中几位长老,看谁还敢反驳。
为何还要给沈鹤亭过继一个孩子呢?
过继到老夫人名下,是能得到侯府不假,但侯府最值钱的东西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侯府还缺一个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