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年娘生下我,奶奶看我是不是个带把的,转身就走。
冷冬数九的大寒里,硬是不让我爹给还在坐月子的娘烧炕。
也不知娘是如何抱着我挺过那个冬天的。
我只知道她自那时起便落下了月子病,身体明明虚弱的再也不能生育。
却还被我爹逼着怀孕,最终但诞下一个死胎就撒手人寰。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步伐比思绪走得要快,穿过两条胡同,便到了家门口。
而就在抬眼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这,还是我的家?
还记得那年高考后我离开时,家里还是破败的土房。
院子里全是杂草和黄土,鸡鸭乱跑拉屎,完全不像样子。
可如今,原本低矮的土坯房,成了一栋洋气的二层小楼。
高高筑起的红砖围墙,甚至还有坚固的铁门。
这是我家吗?
难道这么多年没回村里,他们搬走了吗?
正思忖着,我轻轻推开那扇铁门。
突然一只大黑狗,从门侧的狗窝里冲出来向我狂吠。
仿佛我是什么妖魔鬼怪般,要将我吞吃入腹似的凶狠。
“狗东西!叫什么叫,再叫老子扒了你的皮!”
闻声出门骂骂咧咧的男人,叼着牙签抠牙的,可不就是我爹?
那恶犬被斥责,哼唧了几声趴在地上,又被我爹踹了几脚。
却不忘偷偷和我呲着牙,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