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液方一入腹,便有股精气自他腹部逆反冲出,浑身都漾起融融暖意,肌肤烟气蒸腾,如煮沸腾。
陈珩通体窍穴都仿佛活络了开来。
若他此时能内视,便可瞧见无数似红似白的丹丝正于血液骨骼中穿梭不定,如张织网,将肆虐如狂龙的寒斗真炁捆缚住。
但那真炁却好似拥有了灵性般。
只猛得一窜,就挣脱束缚,逃至了另一处。
而丹丝也不依不饶,继续纠缠了上去,密密匝匝。
就在这一争一斗间,陈珩脸色也红白不定,胸腔一震,猛得张嘴便吐出了数口黑血。
“不愧是阳属大药……的确有用。”
见此情形,陈珩不惊反喜起来。
他又从瓷瓶取出粒小白阳丹,化水吞服后,继续在蒲团上打坐调息。
如此便过了三日后。
洞府里,静坐中的陈珩突然睁开眼。
他略活动了番手脚,只觉得仿佛沉疴尽去,原本郁结如死水的气血竟变得鲜活了不少,呼吸之间,顿觉神安性宁。
体内那道寒斗真炁也在此时被丹丝缚定了,犹若一团蚕茧,暂时寂下去,不再动弹。
“有这两瓶小白阳丹,压住寒斗真炁半年应当不难,半年后,便是入地渊的时节了。如果身死,自然一切皆休,若侥幸未死,那时候,我应当也寻得一门练炁法,进入练炁境了。”
此世胥都天的九阶三十六品真炁,等第分明。
唯有七阶及以上的真炁,才方能筑下严实道基,为日后的金丹乃至元神,铺出条坦荡道途。
不过。
能够炼就高阶真炁的练炁法门却是难寻。
莫说玄真派无此私藏,恐怕放在偌大东弥州南域内,都是凤毛麟角般的产物。
似这般珍贵非常的法门,也唯有在仙魔大宗、玄门世族内,才有记述,也是不传之秘。
而如陈珩这般的寻常或可说拙劣资质,却是难入得那些崖岸自高的仙门眼中。
尽管想要修出上三阶真炁,但最后若真是求不得,为了活命,陈珩也只得寻一门练炁术来踏入练炁期了。
纵是下三阶真炁,也顾不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