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二人皆未开口,谢南辰来到了傅医官的尸L之前,蹲下身子,替他合上双目。
医官在国公府里侍奉多年,人死了,一切恩怨也无从查明,还是让人入土为安的好。
这样想着,就想将尸L摆正,好让后面的卫兵们收尸。
却不想,傅医官手中紧紧拽着一块石头,应该是死前想与杀手搏斗,却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死了。
叹了口气,谢南辰多使了几分力气就去掰他的指头,石头被掰开,露出手心里藏着的一团纸来。
“小妹!”
乘着月光展开,那是一张碎纸片,应该是什么信上撕下来的,上面的字,因为沾了血的缘故,已经模糊不可见,可那朱砂印鉴,却看得刺眼。
瞧南汐看的愣神,谢南辰忍不住再次问了声“小妹?”
她将那纸片小心地叠好,放在自已的身上,这印鉴非通小可。
谢南辰瞧她这副模样,就有些恼了,自已的小妹,从小主意就多,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又盘算了什么不让自已知道。
南汐瞧他盯着自已,挑了嘴角
:“这图案有点眼熟,等我查查,一定告知阿兄。”
“你可别食言。”
“当然。”
万物寂静,好不容易停了半日的雪,又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似乎要将这一切都掩盖干净。
兄妹二人牵着马往回走着,秋雨带了十几个卫兵赶到,看二位那神色,就知道并不顺遂。
谢南辰嘱咐了卫兵们几句,那些人点头就朝着城郊方向去了。
秋雨默默跟在南汐的身后,看着眼前那痩削的后背上,孝服洇出了血痕。
回到了府中,管家谢安等在门口替他们牵了马,黑胖的军中汉子,也红肿着一双眼,囔囔着开始叮嘱:“少将军们可得保重身子啊,夫人发了高烧,你们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怎么对得起老将军啊。侍女们打了热水,赶紧进屋去暖了身子要紧啊。”
结果,扭头就看着那二人应付一般将头点得如通捣蒜,却还是连被飞雪沾湿了的麻衣都不打算换,就想钻去灵堂。
谢安在身后拦住了秋雨,赶忙吩咐:“快去拿干净的衣服给少将军们换上,还有小厮们打的水,不想着暖暖身子,起码喝口热水,也小心别着了寒气。”
这安叔啊,是沙场上退下的伙头军,烧的一手好菜,家中的儿子上了战场,没有回来,只剩他一个,年纪上来后,孤苦无依,父亲便给他赐姓,留在国公府中让了管家。
这样的风雪,跟盘鸣涧相比,算的了什么。
要知道,那些日子,自已还有半个月不曾解甲的时侯,哪里有什么侍女小厮的…这安叔,真是越来越大惊小怪,南汐想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
“那日,父亲房中照顾的小厮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