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向斐然不是很厌恶他的父亲,尤其是那家公司吗……
他的父亲是害了她母亲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是害他变成现在这样自我厌弃不敢轻许一辈子的罪魁祸首,是精神控制狂、偏执狂、性格上的暴虐狂,冷漠,自私,铁血无情。
他明明花了十几年割舍了一切才在他父亲的控制下走出一片天,为什么现在又要走回他的控制下?
“有这么惊讶吗?”伍柏延哼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我是听说他跟他父亲关系不太好,不过他爸那边没人,三四百亿市值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心动?年少无知时说什么都是仇,现在长大了知道钱重要了,当然就是父子情深。”
“父子情深?”商明宝不敢置信地跟着笑了一声,抱着花束的指尖迅速冰冷。
“嗯,”伍柏延应了一声,浑不在意地说着:“他已经被向微山正式介绍给投资人和所有董事了,他在哈佛的那个便宜弟弟气死了,听说跟他妈、还有他妹,一起堵在实验室门口,闹得挺难看的。好像还骂了他妈?不知道。”
“那他怎么样?”商明宝迫不及待地追问。
伍柏延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却觉蹊跷,眯了眯眼:“这些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商明宝蓦地住了口。
“分手了?”
电梯到了,门开,伍柏延伸手挡着门。
商明宝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不信。”
“太忙了,你走开。”商明宝闪过身,被伍柏延拎住胳膊。
“你当我没见过你跟我说向斐然的样子?”伍柏延居高临下的视线很有压迫感,戏谑地说:“商明宝,你眼里没光了。”
商明宝抬手抽了他一个巴掌。
很响亮,很猝不及防,要不是这儿办公区的玻璃门隔音好,华尔街的精英们高低得闻声出来看看热闹。
伍柏延拿舌尖顶了顶腮,那里有一些血腥味,目光则瞥到商明宝的脸上。
他承认,他被扇懵了,不知道哪个字惹到了她,想讽刺两句说点重话,但看到她空洞的眼和苍白的脸时,一时怔住,连一句“莫名其妙”都忘了说,而是攥住了她的手:“是被我说中了接受不了,还是怎么?”
商明宝回答不了他,瘦薄的身体筛糠似地发着抖。
伍柏延当即立断脱了西服罩她,扶住她双肩:“商明宝?”
他蹙眉叫她两声,“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到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晶莹剔透,濡湿了她紧抿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