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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宝不吱声了。
“继续否认啊。”伍柏延睨她:“你否认我心里能好受点。”
商明宝吐出两个字:“别烦。”
“他跟你说他是不婚主义?”伍柏延自顾自笑了一阵:“听听得了,一般都是拿来断绝麻烦的。简单来说,他想跟你玩一场,但没打算负责,怕你太纯,弄出麻烦不好收场,所以才丑话说在前头——你能明白吧?”
商明宝没吭声,伍柏延玩世不恭的语调:“实话实说,这调子我也玩过,再搭配个什么原生家庭创伤、或者什么伤春悲秋所托非人的情伤往事,一出手一个准。越是纯的女孩子越吃这套,我要拿去骗廖雨诺,廖雨诺能编出个比我更惨的,这叫棋逢对手,你——”
他瞥了商明宝一眼,想说点更不中听的,但商明宝掉了一滴眼泪下来。伍柏延顿时没声了,骂了一句脏话,将车子在路边打双闪停下来。
他虽然对付女孩子很有经验,但这次却变成手足无措地叫她的名字:“babe?”
“你别说话。”商明宝从包里找出纸巾,镇静地说:“你烦死了,哪来那么多屁话。”
伍柏延抹抹脸,看着缀在她下睫毛的眼泪。
“别这样,”他收敛语气,认真地说:“喜欢到这地步就没意思了。”
商明宝将手帕纸展开,摊在掌心,接着自己的眼泪。
那些眼泪,一颗一颗的,十分鲜明,像秋天午后突如其来的雨,在白色的水泥地上凿下灰色的圆斑水渍。
过了会儿,她才缓缓地将脸伏下,埋入这张半湿的手帕纸中,允许自己肩膀颤抖着抽泣起来。
向斐然昨晚上也是这么说。
说,如果你觉得我不错,值得你玩一场,就可以。
伍柏延帮她解开安全带,隔了几l秒,听到她抽着一口气,茫然地问:“为什么只想简单玩一场?是我不够好吗?”
从知道向斐然不婚主义起就积蓄起的情绪,那些泰然自若、事不关己、自欺欺人、侥幸,终于都在这一声痛哭中被释放,露出她土崩瓦解的底质。
伍柏延愣住,隔着中控将她的脸按到怀里,“你特别好,你特别好。”他斩钉截铁地说。
开到宴会所在的俱乐部大楼时,商明宝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下车后,伍柏延警告她:“从现在开始,不许给我发昏了。”
商明宝梳拢头发,扎成一个低位丸子头,深吸一口气,红红的眼眶瞪了他一眼。
推门入内,伍柏延出示会员卡,带她进到休息室,里面挂着熨好的裙子和成套首饰。
商明宝换上礼服,给自己简单化了个淡妆。出门,作为伍柏延的女伴出席了这场宴会,并经他和wendy之手,被引荐给席间相熟的贵妇们。
在这个阶层,是否
()是自己人很重要(),贵妇们更愿意相信午餐和鸡尾酒会上别的太太们推荐过来的人(),而非自己去机构找寻。wendy对商明宝的盛赞,让她那个名为“gloria_stone”的帐号涨了十数个拥有真金白银的粉丝。而商明宝对每位妇人今夜行头的如数家珍,也让她们会心倾心。
“你应该创办属于自己的频道。”酒过二巡,wendy私下跟她提议,“当你拥有数十万的拥趸,带着我的推荐函,你可以把你的生意从上东区扩展至比弗利,或者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留学圈都快成网红圈了,商明宝身边的每个人,不管男女,都习惯了随时随地掏出手机拍摄。炫富成了他们积累粉丝最快的手段,他们只要撩开一丝纸醉金迷的帷幕,就能自然而然地享受到倾慕、向往和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