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章十八,他的感触最深。因为正是他对章义说的那些话,才在之后让章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执戟?”
“嗯!”
“可是还在想我当初说的那些话!”
章义没有说话,仍然只是牵着马匹闷头走路。但是章十八能看出来章义是默认了。
章十八说道:“自前朝亡后,天下从未一统,这片大地上不过三十州就有三朝并立,执戟想看得好景致,只怕现在是高祖在位的最后几年还能见到。
如今是不可能了,执戟如果心中纠结这个,自当不必,本就是粉饰的太平,如今有人捅破了,自然也就现了本来的样貌。”
章义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章十八:“我只是军中一个小小地执戟,心中烦闷也不过是一人而已。你为何还要费些口舌与我说这些。”
章十八却没有回答,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双眼也有些迷离:“我十三岁从军,十九岁充任都护帐下军司马一职,却因丁忧后一桩莫须有的大案受到牵连,最后藏身起来。
这些年我从十九岁熬到四十九岁,等到鬓生白发,才等来都护入关,却是因为勤王?”
听着章十八越说越怪,章义打断他说道:“你真的就只是和我阿耶在军中相识?”
章十八听到这话,有些迷离的双眼才逐渐清明,他看向章义,突然像是在看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章破虏乃已故老主公英国公嫡长子,本名如风,字存异!”
章义一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是停在了原地。
章十八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其余十一人听到,章义知道英国公的那场大案。自从进入军中,他总能听到一两个老卒闲聊时不住的惋惜,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这些话被后面除了常五外的其余人听到会有什么后果,就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连同常五在内的十一人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们的铁胄挂在腰间,因此并不严整的花白须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加上身上那套有些破损地铁甲,却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你,你们都是?”
“我等自然都是英公旧部,因牵扯大案,自然只得脱离各卫,来到大都护帐下求得一时庇护。”
章义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十二名老卒,手中牵着的缰绳也不住的抖动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把从扎甲的缝隙伸进去,慌乱地拽出挂在一根绳子上的白玉,然后看向章十八。
“这个?这。。。。。这个玉牌,就。。。”
“这时老主公信物,交予主公佩戴,既然主公把无相白玉传给你,自然就是认定了你是我们的少主公!”
章义看着手中的玉牌,突然问道:“如何认定这就是那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