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宾客们已经陆续散去,
长辈领着孩子们还在园子里放着烟火,
难得聚起来的热闹,像没有散场的意思。
宋清指挥着人清理宴会厅里的东西
,看着那堆得山一样高的礼物,
仆人问要怎么处理。
宋清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放到赵灵的房间里去,把她的东西给我扔到负一楼的工人间。”
那个房间正好,离女儿房间近,她过去拆礼物也方便,
至于那个废物,给个工人间都算恩待了,
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已的女儿住在楼上,
早就应该赶下来了,都怪她仁慈。
仆人没敢有二话,抬着礼物便上了楼。
赵灵在厨房里,又埋在如山般的碗碟中,怎么也洗不完。
今天是她来姨妈第一天,一早便已极不舒服,
可她仍硬撑着和大家一起准备这位公主的宴会。
她知道,
她没有资格虚弱,也不能脆弱。
一旦开始示弱,便真的要被踩死在庄园的地底泥里。
她得撑着,
撑到自已成人,
撑到她能逃离这个家。
腹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弯下了腰,
双手紧紧抓着水槽边缘,以抵抗那阵阵的刺痛。
看着低头停下动作的赵灵,
又推着一车碗碟进来的兰姨不甚客气地吼着:“快点洗啊,想大家陪着你到后半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