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就是这样,即使自己未曾见过的事,只要说的人多了,就变成了事实,所谓人言可畏啊!慕容岁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中间,一袭素衣,在姹紫嫣红的人群中反而显得别具一格。
“我不过是出了趟远门,拜了个师父,学了些本事,走了不过五年罢了,想不到诸位对我的事迹这么感兴趣,竟还编排得如此有声有色。”
慕容岁站起来,没有因为众人的言论而感到羞愧,反而说得不卑不亢,她之所以会如此说,一来是她打定了今日尚书看到她与沈云昭相熟,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定然还会护着她,再者,她丢人尚书府也丢人,这种事情,尚书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二来,如今的她确实跟之前的慕容岁大不相同,说她去学本事倒是一种合理的说法。
也是时候为曾经的“慕容岁”正名了!当大王爷纳兰墨看到慕容岁的身影,眼神为之一亮,当慕容岁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大王爷的眼神更是舍不得脱离,在大王爷纳兰墨的记忆之中,慕容岁虽然长得极美,却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一直都是畏手畏脚的样子,自幼与他订婚,却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话,总是远远的躲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即使在他面前说话,也是声如蚊蝇,曾经,他对她厌恶至极。
而今日的慕容岁,却以他记忆中的慕容岁大相径庭,不仅是说话声音大了,而且那种环绕周身的自信,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令他为之着迷。
“你说你去拜师学艺了便是去拜师学艺了?可有什么凭证?”张王氏不仅嘴毒,还得理不饶人,在她看来,大家都认可的,才是对的。
“您是张大人家的吧,您刚刚说话甚是难听,小女敬您是长辈,并不想与您争吵,但您如此咄咄逼人,小女就不得不得罪了。”
慕容岁看向张王氏,一脸礼貌,其实她觉得,张王氏的心并不坏,就是头脑简单,说话不过脑,“那我请问张夫人,您一再说我与人私奔,我与何人私奔?您可曾亲眼所见?”
“这…”张王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强撑着气场说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既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那就是一定有人看见了才这么说的!”
“哦?这么说,张夫人是未曾看见,也没有证据咯?”慕容岁反问道。
“是有怎么样!”
张王氏脸色羞得通红。
“那我作为晚辈,虽不应该多说您什么,但我今日还是要奉劝您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说话留三分,张夫人您自行领悟!”
张王氏被慕容岁的话气得不轻,脸色阴沉,“你!”
张夫人怒目圆睁,被一个晚辈教训,她真是下不来台。
然而慕容岁却并不再理会他,而是冷眼一扫所有人,问道:“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有谁亲眼看见我与人私奔或是有证据证明我与人私奔?”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问得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
大厅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良久,一个坐在角落的姑娘礼貌地发问道:“慕容小姐,虽然我等都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证据证明,但是为何五年前尚书大张旗鼓与您断绝关系?如若不是除了丑事,尚书为何要如此做?慕容小姐,我无意冒犯,只是心存疑惑而已。”
慕容岁一时被问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尚书的声音却在此时插了进来:“皇上,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