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信尧笑了声,拍拍他的?脸,“真聪明。”
严若臻还在昏睡,周絮言半跪在他身边,喃喃:“我认识你,你是?严若臻,那个小姑娘很在乎你。如果你死了,死在周家人手上,周砚浔就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他最爱的?女人会跟他翻脸,他会痛苦,我喜欢看他痛苦……”
周絮言瞳孔乱颤,头皮发麻,他觉得很快乐,又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快乐,反复念着——
“他必须一辈子痛苦……”
窦信尧戴着手套,拿出一枚折叠刀,开了刃口?的?那种?,放在桌面上,轻轻推过去。
周絮言鲜少笑得这样开怀,眼睛无?意识地?睁大,他抓着刀,也分不清是?心脏还是?脖子,刺下去。
腥甜的?气息涌出来。
麻醉剂作用强烈,严若臻几乎感受不到痛苦,他甚至做了个梦。
梦里是?深长幽静的?荷叶巷,小小的?女孩,穿一条白裙子,带着绕红线的?银手镯,塞给他一颗包装很漂亮的?水果糖。
严若臻一生凄苦,鲜有甜蜜,那颗糖是?他拥有过的?最甜的?东西。
燃燃。燃燃。
他手指抽搐着,似乎想叫出一声她的?名字——
“ra……ran……”
早已萎缩的?声带艰涩收紧,严若臻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是?她的?名字——
“……ran……”
燃燃。
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再不能?为你做什么。
所经历的?一切事,我都不会后?悔,只是?有一点遗憾。
以后?,你要多?多?保重。
一定?要多?保重。
……
窦信尧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他静静看着,像观看一部引人入胜的?精彩电影。
其实,他不仅厌恶周砚浔,也厌恶严若臻,在赫安的?时候,严若臻刺过他一刀,很疼,这笔账他记了十年,现在终于了结。
报仇的?感觉,真好啊。
周砚浔、周絮言、严若臻,还有书燃,那个婊子——
窦信尧淡淡笑着。
看不起?他的?,打伤过他的?,拒绝他的?,他得不到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腥甜的?气味儿?溢满包厢,窦信尧没有逃,甚至主动打电话报了警——
他自首了,这样可?以减轻处罚,而且,他没有杀人,不会被判死。
窦信尧想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