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去?,”书?燃无奈,“上午在酒店做商拍,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我?来取一下,拿到东西我?就过?去?。”
“酒店不能代为保管吗?不能明天取吗?”陈景驰特别?强势,“生日一年就一次。”
书?燃吸了口气,“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不习惯让别?人保管,必须来拿。”
“什么东西金贵到这种地步?”陈景驰笑了声,“钻石?黄金?还是定情信物?周砚浔送你的?跟他有关的一切都是你的宝贝,对吧?”
“陈景驰,你别?胡搅蛮缠,”书?燃忍耐着,“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不要把你的坏脾气用在我?身上。”
“普通朋友?好没良心的一句话,你见我?对哪个普通朋友像对你一样?”陈景驰语气有点急,话音一转,又静下去?,“你一定是觉察了吧?觉察到我?想利用今天的生日会再表白一次,才故意不来的。”
这一点书?燃完全没有预料,她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形同?默认。
陈景驰的声音愈发低落,“反正你答应过?我?,你一定会来,我?等你。”
说完这句,通话就断了,只?剩嘟嘟作?响的提示音。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缓缓垂到身侧,书?燃站在泳池边,突然觉得好累,想逃离一切社交,回家睡觉。
这时候,起了阵风,微微的凉意,混合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酒香,以及,某种熟悉的味道。
书?燃动作?一顿。
风吹得水面涟漪不断,庭院里种了几株高大?的观叶绿植,叶片水绿浓郁,交叠着,发出几声碎响。书?燃缓缓转头,看?过?去?——
泳池边,靠墙放着的黑色铁艺椅上,有一个安静蛰伏着的身影。
周砚浔坐在那儿,手肘抵膝,脊背弯得有些重,姿态很颓。他似乎喝了酒,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红的,静静地看?她,一瞬不瞬。
书?燃这时才明白,前台的员工为什么要给她房卡——
一个圈套,等君入瓮。
夜色晦暗,也寂静,庭院里没开灯,只?有从屋子里透出的微弱光线。
天边隐隐滚过?闪电和雷声,好像要下雨。氛围湿着、热着,也躁动着不安着。
书?燃手心在出汗,无意识地握了握,小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周砚浔没回答,将什么东西搁在一旁的圆桌上,“你说你落了东西,是这个吗?”
书?燃看?了眼,不等她点头,周砚浔身形向后,往椅背上靠,同?时,又说一句:“来拿吧。”
圆桌和铁艺座椅紧挨着,他手臂搭在扶手上,和钱包之间仅隔了段微小的距离。
回国至今,书?燃从未离他那么近过?,她觉得心跳发软,膝盖也麻,站不稳似的。
周砚浔好整以暇,手指细长,勾着脖颈处的领带,扯松一些,露出喉结。一双眼睛不动不移,盯着她。
只?盯着她。
压迫感如今夜的风,扑面袭来。
书?燃缓缓迈步,高跟鞋踩着池边的碎石路面,响声清脆。她走过?来,到他面前,正要去?拿,周砚浔突然将钱包摁住。
两个人近在咫尺,浅色的裙摆和黑色的西装裤也只?隔了寸许的距离。
稍稍动一下,就能彼此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