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亭中的另外两局斗的正酣,王励跟一个白袍少年在对弈,王勃则跟一个黑袍少年在赛书。
十二娘微微靠近棋局几步,去看两人战况如何,却听到人群中隐隐传来议论之声。
“咦……那白衣男子好似是终南山居士的关门弟子白奕,我年前曾看到他在四方棋馆中把曾老夫子逼的摔了棋盘,发誓再不下棋!”
十二娘眉头一皱,瞬间就对这个叫白奕的少年十分厌恶。
虽不知那终南山居士是何人,也不知他这个关门弟子又有多厉害,可他一个后生恃才欺人,把毕生靠下棋为生的老夫子逼的没了后路,这份狠绝令人不喜。
正好最近十二娘在自学围棋,于小竹楼中看了两本棋谱,虽不精通,但也略懂。
棋盘之上,黑子如黑龙,盘踞着整个棋盘,渐渐将白子逼入绝境。十二娘朝他们手上扫了一眼,白衣少年执的是黑子……
见王励形势不好,十二娘微微摇了摇头,又向王勃看去。
王勃与那黑衣男子正在奋笔疾书,一起书写着竹楚七贤之一阮籍的名作《清思赋》。
王勃写的楷书,黑衣男子写的隶书,就在两人将要写完时,黑衣男子忽然停下毛笔,斜乜了王勃一眼,而后把笔杆含在嘴中,继续写下去。
十二娘惊讶看去,他用嘴含笔所写的最后一段,竟与手写无疑,一篇隶书写的清劲精绝,十分了得!
顿时,周围响起阵阵惊叹之声,甚至还有叫好声从外围传来。
十二娘担忧的朝王勃看去,赛字这种事,若都写的不错,要分胜负也不易,黑衣男子用了这点小心思,已占了上乘……
可王勃十分淡定的把字写完,丝毫没有受到黑衣男子和周围叫好声的影响。
就在十二娘以为他要放下毛笔的时候,王勃将笔放在左手上,又拿出一张纸,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与右手写的楷书所不同,王勃左手写的竟然是行书!
楷书刚劲峻拔、方润整齐,行书笔力遒劲、姿态优美,十二娘竟然不知王勃还有这手绝活!
刘思彰已在旁边情不自禁的击节叫好,十二娘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才子果然不是吹的。
就在这边赛的热闹时,王励已输给了白奕,垂头丧气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说:“我技不如人,这一局我输了。”
十二娘走过去安慰道:“术业有专攻,你只是棋艺不如他,且想开一些。”姚元崇等人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励苦涩的点了点头,再抬头看王勃时,脸上已骤然放出光彩来,他兴致颇高的说道:“五郎,你多久没展露这一手绝技了!”
王勃写完停笔,淡淡的说:“时间久了没有练,有些生疏了。”
刘思彰已迫不及待的过去提起那两张大字,向周围的人展示,众人便纷纷点评起来。
王励已迫不及待的说:“赛字这一局,五郎赢了!”
对方的柔弱少年从画案前跑过来,争辩道:“谁说的,他左手写字又怎样?你让他用嘴写的试试看,黑飒的难度比较高,明明是黑飒赢了!”
王励冷笑道:“哼,谁写的好,大家有眼目睹,若依你所说,你让那什么黑飒用左手写个字看看?蛮不讲理!”
“你!”
柔弱少年与王勃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