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临分开之际,钟粟再次邀请道:“如今会试、殿试都顺利过去了,你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中午一家人一起摆一桌庆贺一下吧。”
文简慧也很热情,“是啊是啊,士衡,值得一家人一起庆贺一下。”
这边是有心撮合小两口见一下的。
这已经不知是钟家第几次邀请了,庾庆自己都快拒绝到没词了,干脆搬出了大道理,“叔父、婶婶,男未婚,女未嫁,暂时还是不见的好。”
他这么一说,夫妇二人顿有些尴尬,搞的他们不知礼数似的,只能是作罢。
告辞而去的庾庆心里唏嘘长叹,不和阿士衡的未婚妻见面,是为了避嫌,其它的事情他交代不过去了,这件事情上他自认还是能给阿士衡一个交代的。
驻足目送的钟粟道:“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之前屡次邀请不到,这边又不是木头,隐隐感觉庾庆似乎是在故意回避他们的女儿,如今才知是这个原因。
文简慧亦点头,“这读书人的礼数方面就是讲究。”
钟粟当即回头警告,“既知人家在意这方面的礼数,你就要把你女儿看好了,出嫁前就在自己院子里呆着,尽量避免和别的男人见面,别被疯婆子似的老二给拉着乱跑,免得让人看轻了。”说到小女儿,他自己都头疼,真不知哪个门当户对的正经人家敢娶。
“还用你来说?两个女儿不都是我在管……”文简慧一通埋怨。
东院,庾庆一回来,正在亭子里擦拭石台、石桌的虫儿立刻放下活跑来,“公子回来了,公子累吗?”
“累,心累,远不如杀两个人轻松自在!”庾庆自嘲了一声。
虫儿当他开玩笑。
庾庆走到屋檐下,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手往肩膀上指了指。
虫儿立刻爬到他后面更高的台阶上坐下,衣服上用力蹭了下双手,才放在庾庆肩膀上帮他按摩揉捏了起来。
小师叔说什么让他不要欺负虫儿,还消了奴籍扯出什么师弟来拉平辈关系,庾庆不吃这套,掌门就是掌门。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不惯虫儿这毛病,不能让虫儿养成倚仗小师叔无视他这个掌门的情形出现,遂给虫儿增加了一些干活事项。
于是平常只打扫卫生的虫儿,如今又要兼顾给庾庆捏捏手脚、按按肩膀之类的。
这些活,虫儿以前跟着许沸时,许沸都不带这么当牛来使唤的,总之庾庆现在能自己不动的就不动,怎么使唤虫儿能让自己觉得舒服就怎么使唤。
可反观虫儿,反倒活过来了,之前的哀哀戚戚或局促不安反倒没了,和庾庆的关系又变亲近了,一天天的渐渐变得开心的很,好像活干的越多越高兴似的。
捏着肩膀的虫儿关心了一句,“公子,殿试考的怎样?”
庾庆哼了声,“考的怎样你心里还没数吗?会试我怎么考上的你又不是不清楚,就一点抄的本事罢了。”
虫儿摇头,“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听许公子说了,就算公开考题也未必有人能考出满分,所以公子的才华显而易见。”
庾庆扬起一只胳膊往后捞,摸上了虫儿的脸,捏住了虫儿的鼻子用力摇晃,“脑子呢?都说了抄的,有才华也是别人的。”
鼻子不能通气的虫儿闷声道;“是公子低调而已。”
“唉!”庾庆服了他,撒手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