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就这样,如他一般,揣着明白装装糊涂算了。
那样困于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第二次了。
一时间,两人竟默契地谁都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闻初尧见柳殊仍是阖着眼,就知晓她的意思,黑漆漆的眸子紧紧锁着床榻上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对方不同于刚才的呼吸声,心里才算是稍稍冷静下来。
罢了,她不愿意,那便再给她些时间。
患得患失的情愫充斥心口,这一次,他显得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多出几丝耐心。
总之…不过就是梦中再独自经历几遭,他忍得的。
翌日一早,柳殊早早醒来时,整个人的精神都还有些后知后觉的紧绷。
她本以为昨夜,时隔许久再见到闻初尧,她会担心、受怕,无数次地去翻以前的黄历,思索着这人究竟是何时知晓她假死真相的。
可……出乎意料地,她这一觉睡的极其安稳。
等循着惯性起身,已经差不多把这人短暂地从脑海里剔除掉了。
月荫守在门外,听到里头的动静,便赶忙端着水盆进屋,一抬眼,就见柳殊掀开床幔,神情有几分凝重地在思索着。
“小姐,您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月荫瞧了一眼把自己给瞧愣了,回神,立刻浸润帕子,服侍起来,“情绪波动太大,那对身体也不好。”
“要是实在苦恼,咱可以先把它搁一搁,用个别的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嘛。”
既然闻初尧已经追来江州了,显然,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情,也都是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反正怎样都是要被盯着,索性还不如顺势而为。
“不说这个了,左右不过是小事儿。”她语气淡淡,仿佛真的被月荫给劝解到了,连
神情没什么大的变化,转头说起其他关于铺子的事情了。
待到两人赶去铺子时,王旭朝早已在那候着了。
一见她俩来,立刻好脾气地笑了笑,抬眼望向柳殊,“阿妘,我家里炖了鸡汤,想着…你真是要补身子的时候,便擅自带了一蛊过来。”
月荫一敲这架势,立即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说要去前面招呼客人,一溜烟地跑走了。
独留柳殊和王旭朝,以及屋外几个或搬东西,或扫院子的少年们。
铺子生意越发好,后勤一些的工作便不能再让学生们干了,故而前些日子索性招了几个单拿工钱的半大少年,他们自幼被遗弃,如今在这里做活,也能混口饭吃。
“又劳你费心了。”见着人,柳殊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便有些藏不住了。
今晨她左思右想,闻初尧还对她感兴趣,不就是因为两人的那些旧事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如……她先找个人应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