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恤娘娘,至娘娘于难苦。(我没有照顾好娘娘,让娘娘受苦了。)”说着,安娘磕起了头,不停地磕头。
“你起来,我没事儿。”这个叫安娘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我”之前大概是在闹绝食,你一个当丫鬟的能把主子怎么样呢?再说,皇帝都说不治你的罪了,你就别闹了,非逼得我讲中文普通话,我这话说得越多,暴露就越多啊!
皇帝,就这样任由安娘继续不停地磕着头,也不说让人拦着,还不让我下床。
我拉了拉皇帝的衣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管管。
他望着我,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大概,是我自已闹的吧,我没事儿,你别让她磕头了。”我皱着眉,心想我的中文普通话,你听得懂就算,听不懂,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皇帝他,依旧没有反应。
没有听懂吗?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听懂吗?讲古文的话,我也不会啊!我,只会中文普通话……
看着不停磕头的安娘,我心里这个着急啊!心想,这个男人难道在等我再多暴露一些自已吗?还是,嫌我求人的诚意不够呢?他该不会是想要我好声好气地求他吧?调戏小妈有意思吗?你个熊孩子!你成年了吗?我在心里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皇帝问侯了一顿,然后,轻叹一口气。新时代女性,能屈能伸!姐姐我今天豁出去了!打定主意,我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使出了我对付自已那个渣男老公的招数,撅起嘴,嗲声道:“陛下,饶了安娘吧!她没让错什么,她也管不了我啊,不是吗?我不会再闹了,我会好好吃饭的,也不会再寻死了。”
皇帝看着自已那被我抓在手里的手,又看了看我,说了句:“太医,诊脉。”
这下好了,情没求成,倒是被皇帝认定我有病了……呃,他不觉得我是在跟他耍流氓就好……
别的我不敢说,不过,就算这位太医再怎么厉害,他肯定治不好我这不会讲古文的“病”。
皇帝拉着帮我把完脉的太医出去了,我看着虽然停止了磕头,但是依旧跪地不起的安娘,说了句:“你起来吧!”
安娘抬起头,爬到了床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小声说道:“小姐,不知余?(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问我,记不记得你?”我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她。
安娘点头。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你,相信吗?”我,尽力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用古文表达自已的想法。
安娘一下子泪如泉涌了,她一定是怀疑我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不仅,记不得事,而且,胡言乱语。
见这位叫让安娘的女人哭得恳切,哭得发自肺腑,想必,应该是真心心疼“我”的,于是,我低声问道:“安娘,我的名字是什么?”
安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确定四下无人后,低声说道:“小姐闺名锦墨,前兵部侍郎谢淳长女,先帝锦嫔,当今皇帝的叔母。奴婢,陪嫁丫鬟,唤让安娘。(小姐您的名字是谢锦墨,是前任兵部侍郎谢淳的大女儿,上一任皇帝的锦嫔,现任皇帝的婶婶。我是您的陪嫁丫鬟,名字叫让安娘。)”
我可以了!我听懂了!我现在这个身L的名字叫让谢锦墨,皇帝是她大侄子!
我继续问道:“安娘,现在,什么年号?”
“国丧期间,新帝监国,尚未立新号。(上一任皇帝的丧事还没有办完,现任皇帝目前处于代理状态,年号还没有颁布。)”安娘低声道。
“那,新帝,怎么称呼?”我俯身问道。
“私里,小姐称陛下名讳。(私下里,您直接喊皇帝的名字的。)”安娘低声说道。
名讳?我不知道他的名讳是什么啊!
我捏了捏眉心,问道:“皇帝,名讳是什么?”
“奴婢,不敢。(我,不敢说。)”安娘垂下了头。
被自已蠢哭了!看我这问题问的,这个时代的人谁敢直呼皇帝的大名呢?
我还想再问安娘一些事情的,但是,听到了脚步声,于是,我收了声,安娘跪着后退了几步,重新俯首在地。
皇帝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床边坐下后,他又来抓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