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禾在屋内听见外头的声音,面上禁不住一喜,急忙起身。
“爷回来了,今个儿刘姑娘替爷生下一位小阿哥,妾身瞧着可爱极了。”
“你喜欢,日后便养在你院子里就是。”九爷打断了她的话,迎着她满是疑惑的视线把方才在福晋那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不管在哪,只要妾身能陪在爷身边就好。”徐安禾主动握住九爷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发自真心的说着。
“边疆苦寒之地,只怕是你呆不习惯。”莫说徐安禾这样的女子了,就是男子过去怕也要吃尽苦头。
“妾身不怕吃苦,妾身只怕不能陪在爷身边。
此次出征,爷还要万万小心才
是,战场上刀剑无眼,爷莫要让自己受了伤。”
九爷听着她这番发自真心的话,心里无不动容,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才起身去前院,若不是晚上就要动身离开,眼下还有许多事没处理,九爷怕是断断不舍的离开的。
傍晚,福晋带着府里女眷站在门口送九爷离开。
直至再也瞧不见九爷的背影后,福晋这才转过身面对着众人说着:“今夕不比往日,日后大家在府里也都要安分一些,若是叫我知晓谁不安分,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众人分分应下,福晋又狠狠瞪了徐安禾一眼,这才抬腿离开。
“主子?主子怎么了?”春菡原本就是站在她身边的,瞧着她踉跄了两步,急忙把人扶住,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许是站的久了。”徐安禾压低了声音说着。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愿在节外生枝。
春菡却又不放心,只能寻了卫嬷嬷过来给她瞧着。
“恭喜主子,主子这是有孕了。”卫嬷嬷医术不如府医,诊脉时格外小心,再三确认后才满脸喜色的抬头说着。
“偏偏赶在主子爷离府,主子才瞧出有孕,也不知道正院那头又想着什么狠毒法子来对付主子。”春菡不如旁的人那样高兴,反而隐隐有些忧愁。
“我即便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会保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恙。”
三个月后,康熙爷驾崩,四爷登基为帝。
而九爷早在康熙爷尚未驾崩之前,便被下旨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入京的旨意。
福晋本就身子骨不好,又接连受了这样的打击,身子越发弱了下去,眼下怕是瞧着也时日无多了。
府里的重担,一股脑儿的压在了徐安禾身上,她如今又才还不如五个月的身孕,春菡一些人瞧着也是颇为疼惜。
福晋又撑了半个月后,才撒手人寰。四爷借着夫妻名分的借口,传召九爷入京,又卸下他将军一职,收回手中的兵权囚禁在自己府里。
最初几日,九爷把自己闷在屋里,在想不明白往日里的兄弟手足怎么能做到今日这样的狠毒时,便借酒消愁。
徐安禾依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府里原本伺候的老人不敢对她如何,硬闯进了前院内。看见九爷坐在地上举着坛子正往嘴里倒酒,心下一惊急忙上前抢过酒坛子说着:“爷这样自暴自弃是不要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九爷有些混沌的目光这才缓过来,有些迟钝的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好一会儿才开口,许是许久都不曾说过话,嗓子嘶哑的厉害:“终是我连累了你。”
“妾身与爷本就是夫妻,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之说,如今这样妾身终日能陪在爷身边,妾身很高兴。”徐安禾侧着身子看着他。
九爷叹息一声,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只觉着能得这样的人相伴,是自己的福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