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昊险些炸毛,“三日?”
“两日。”
“”
卫昊不敢顶嘴,忿忿地抱起书向外走,不慎掉落一本。
一只素手替他捡起,放在了一摞书的最上面。
女子温柔含笑道:“读书求精,不可贪多,郎君给二叔布置的功课太多,会事与愿违的。”
这话说到了卫昊的心里,即便对宁雪滢怀有成见,卫昊还是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又扭头看向坐在玫瑰椅上闲适饮茶的长兄,眼含期待。
宁雪滢也看向卫湛,柔柔唤了声“郎君”,尾音绵软。
卫湛放
下盖碗,淡淡道了句“减半”。
在攀越一座高山的途中瞬间抵达半山腰,卫昊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朝宁雪滢一鞠躬,头也不回地离开,生怕长兄再加筹码。
卫伯爷和邓氏相视失笑,总觉得小夫妻在一唱一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督促了纨绔小叔,又卖了一通人情,宁雪滢觉得这茬不亏,淡淡一笑,蕴含慧黠。
等小夫妻一同回到玉照苑,卫湛又在贵妃榻上小坐了会儿。
说来也怪,自从贵妃榻被搬来,快成为他的专属座椅了。
宁雪滢不愿计较,等他去了书房,便拿出薛老的手记研读,这段时日对医术的执着比她自小对读书累积的热忱都要高。
薛老虽逝去,却用文字以另一种方式为她开启医术的门,成为她名副其实的恩师。
在看完手记的最后一页,宁雪滢合上册子走到窗前,望着万千繁星,许下承诺。
“薛老,晚辈不才,愿以此生学医,继承您老人家的衣钵。”
书本上的内容要温故知新,打明儿起,她准备重新翻看一遍。
深夜沐浴后,她拿出绣篓里的剪刀藏在枕头下,用以防身。
子夜过后又逢九,但愿明日相安无事。
卫湛回来时,宁雪滢已经睡下,浓密的长发披散在枕面,盖住了枕头上的鸳鸯纹样。
桌上留有一盏烛灯,偶有火光跳跃,蹦出火星子。
用小铜铲挑了挑灯芯,卫湛坐在床边,戳了戳睡着的人儿。
宁雪滢转过身,清脆地哼了声,显然是在装睡。
这声哼唧委实莫名其妙,卫湛倾身看向她的脸,“还不解气?”
宁雪滢掖过被子夹在腋窝下,露出霞绡衣袖,“若不解气呢?能让我再绑一次?”
没有得到应答,宁雪滢当了真,作势要爬下床,却被卫湛夹在双膝间。
“绑我绑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