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对不起。”
或许是觉得失态,程玙锦很快就站好,偏过脸调理情绪。
他一向是师兄弟里最稳重的……指腹抹去徘徊的泪水,留下套青衫和素靴新袜,声音还带着哽咽后的低哑:“我在转角处等你。”
——程玙锦平缓了一会儿,靠着石壁出神。
感到师弟气息越来越近,以为换好了,转头时却见修身的便服穿出了…凌乱?
江霁理着领口,自以为衣着整洁,一步接一步的走出来。
这些衣服说难穿也不难穿,就是麻烦,他不想让人多等,于是快的随意。
余光看见程玙锦诧异又无语的目光投过来,于是将手移向可能……可能有些松垮的腰带正了正。
看着江霁一脸坦然的生疏穿衣,程玙锦脸上流露紧张,他大步上前,两指点上他的额间。
灵力自额间传入,流走在体内探查,关切的担忧询问在耳边:“可是身体不适?”
非要说的话,脑子有点不适。
不对,除了手脚记忆不适,其他都适。
江霁握下那两根手指,解释道:“太久没动,有些生疏。”
“西百九十八,快五百岁了,衣都穿不好。”
程玙锦无奈轻叹,还未放下的手帮他解开腰带,整理松垮的衣服。
“修士寻道,难得探问凡尘,辛苦师兄还记着年岁。”
江霁道。
程玙锦脸上生涩的露出笑。
耳边是传讯的飞蝶,那头的人喜极而泣声音拔高,“真的吗!?
师兄真的醒啦!
我择日就跟师姐赶回来!!”
星霜荏苒,在寂静的时海里沉积久了,笑也会是一种恍惚。
——出口并不是很远,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急反而很慢,在漫长里,慢慢相信、分辨那些重逢后的虚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