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第几次循环吗?”罗郁深吸一口气。
何美娜疑惑地瞪大眼睛,“第、第二次?但你们还没回答我,周滂到底怎么了啊。”
“是第三次,第三次!”于泽辉开口,还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周滂已经死了。”
何美娜眼中涌现出疑问和恐惧,他们又陷入沉默。
那么,那个何美娜,究竟是什么?
食堂的角落,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座位落座。
只不过现在每一桌都有了一个多余的空位。
没有周滂来引导发言,他们都在静静地吃饭。
良久,终于有人说话,言早抬起头,是罗郁。
她的眼圈红红,好像经过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发言:“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做得不对。”她抹了抹眼泪,“我一直觉得很抱歉真的。”
不必这么急切,言早想,下一个人不会是你。而且她的话太苍白,也太简略,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难道是她忘记了吗?言早觉得不会。
罗郁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错漏,她艰难地开口:“我不应该我不应该因为和他有了矛盾,就拜托别人去伤害他。”
她低着头,没有看向柏严,后半句话说得飞快,可仔细听,还是推卸责任的说辞。
言早隐隐觉得她一定还藏起来了什么,没有说出口。
被她直白暗示的“别人”也开口说话,让言早怀疑他们是不是约好的。
史沉的脸上无悲无喜,很快就被调整成真诚,“高三秋天那次关于他的流言,是我做的。”
他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于泽辉,于泽辉也连忙发言:“照片是我拍的,后来它们洗好,也是史沉让”他停住,改口,“也是我贴在了公告栏上。”
只有何美娜惊讶地叫了一声,她应该是桌上唯一不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剩下的人都如同没听见一样。
言早瞥了一眼柏严,他面无表情。
“我真的很愧疚。”史沉继续说,“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大的伤害,但是主意是周滂出的,现在周滂也已经付出代价”
和柏严上个晚上与她说的相似,他们开始说给“他”听了。
他们深深地记住了周滂在死之前对“他”的道歉,而现在,正尽心尽力地进行模仿。
一顿午饭,似乎变成了忏悔大会。
看着他们,言早似乎想起了她看过的一些可笑的社会新闻,学校组织感恩教育,台下的学生泣不成声涕泗横流,但那些人流露出来的悲痛和真情,也比不上他们现在的十分之一。
何美娜在大课间已经知道了上次循环的经过,但现在也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她错愕地在他们的脸上扫视,“你们说这个干嘛?当年在学校门口,你们不都说他就是个短命鬼,明明自己承受不住才去死的,还拖累了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