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二哥,快出来!”姜半夏吃力地扶住胡秀珍,“妈,你先别急,还不知道大哥到底啥情况,你先倒了可咋整!”
“对对,我不能乱!”胡秀珍强撑着冷静下来。
颤抖着手一把抓住来人,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才问到:“你把话说清楚,我家老大到底咋回事?”
来人也是急得直跺脚,“姜婶子,我就是一跑腿的,厂里让你们先去市人民医院,具体情况那儿的同志才清楚。”
姜德福穿着棉袄在屋门口听了个大概,“秀珍,别问了,他知道个啥,收拾下,赶紧去医院是正经!”
家里四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骑着两辆自行车就直奔市医院。
姜半夏一手环紧她二哥的腰,一手死死抓紧座椅,想着包里带着的针灸包和野山参,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大哥被砸了头,应该是外伤,不知道失血严不严重,需要输血吗?现在这年代,血库里的血一般都不足,她大哥也不知道是什么血型。
姜半夏越想越慌,手指甲掐进肉里,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好在机械厂家属院离市医院不算远,四人花了15分钟就赶到了,冲到手术室门口,发现围着好些个人。
众人一看姜家的人来了,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握住姜德福的手,“姜师傅,我代表我们厂谢谢姜爱国同志!”
胡秀珍一听这话,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是姜爱党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姜半夏一步跨上前,怒道:“这位同志,都这时候了就别说场面话了,直接说我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你这小同志,脾气咋这么大!”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
“昨天夜里厂里闯进了两个小偷,也就是偷了些机械零件。姜爱国同志死追着不放,一人对俩人,虽说是抓住了,但还是负了伤。”
姜半夏气得攥紧了拳头,忍不住想要飙脏话,什么人啊,说的是什么屁话!
姜爱党一把揪起眼镜男的领子,额上的青筋直跳,挑眉邪笑,“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照你这么说,我大哥是自讨苦吃了?”
众人忙上前去拉,还有人连声喊姜德福,“姜师傅,姜师傅,快让你家老二放手,有话好好说嘛!”
“二哥,别放手!让他重新把话再说一遍!”姜半夏冷冷地盯着那个眼镜已经掉到鼻梁下面的男人。
那人倒是个识时务的,看怎么都拽不动姜爱党拎着他衣领的大手,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是,是我不会说话!昨天夜里姜爱国同志,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顾自身安危,与两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展开搏斗,最终取得胜利,但不幸负伤!”
姜半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要小看这个说法,可能会直接影响整个事件的定性!
如果照他原来的说法,没准姜爱国的伤就白负了!真是个心胸险恶的小人!
“二哥,松开他吧!”
姜爱党这才松开手里的领子,嫌弃地拍了拍手里不存在的灰,气得眼镜男的手直哆嗦。
姜半夏看都不看他,抓住刚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护士,“我是里面做手术的病人家属,请问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也是一脸地焦急,“现在病人急需输血,你们谁是AB型血?”